细大人乱成一团的疯狂举动,倒是给了倪悦菲和欧又菡活命的机会。 她们拼死从细大人的魔抓下逃开,拉远距离,捂住自己的喉咙,不断的咳嗽着,喘着粗气。 细大人的心越来越恐惧。 无论它怎么找,都没有发现异常。 刘厚的神智仿佛消失了似得,所有地方都没有。 “你他妈究竟在哪里?” 细大人歇斯底里的狂吼着。 “我在这!”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又又又出现在细大人的耳畔:“占了我身体这么久,该你付利息给我了。 不过,伤害我师傅,伤害我的好友。 这笔账,你还不起! 所以,拿了你的命,勉强当利息吧!” 恐慌的细大人勃然大怒,冷笑道:“想要取走我的命,就你这小小的道士,你也配?”。 “配不配,你马上就知道了。” 刘厚的声音很淡,但是熟悉他的人会十分清楚。 这时候的他,其实已经怒到了极点。 话音落下,细大人突然间眼前一黑,它的意识仿佛被什么给拽了下去,像是拽入了深深的海底。 它吓了一跳,拼命的挣扎。 可是陡然浮上去的时候,却发现身旁已经不是麻柳街的鬼蜮里了。 在它眼前的,却是一座山。 一座仿佛无边无际,高达天厅的大山。 山上白雪皑皑,云缠绕在半山腰上。 这座山,不知道多高。 只知道很高,很高,高到绝对不可能攀登。 哪怕是想一想,要爬上那座山,也会令人悚然。 细大人望着这座高山,面色呆滞,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它就这样站在山脚下,仿佛中了定身咒似得,抬头向上看。 一直看。 看了许久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刘厚也出现了。 他站在细大人的身旁,淡淡的说:“这座山,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何止熟悉,没想到本座此生,真的能再见到这座山。” 那妖孽语气中全是方舟安可极,离思故难任的怀念,声音悠长遥远。 仿佛对刘厚的突然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在感念这层峦耸翠,上出重霄的故土高山。 刘厚冷笑:“喜欢看就看个够吧,这或许是你这辈子最后看到这座山。 我说的对不对, 山君大人?” 陡然间被刘厚叫破了真身姓名,那化为细大人的山君,索性也不再装了。 妖孽也笑起来,收回看山的眼神,转过身。 一双焦黄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刘厚:“小家伙,你是在让我感到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猜到我的真实身份的? 还有,你竟然能将这座山给重现出来。 甚至能让我看到这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的世界,感受着这故土的风。 真是了不起啊!”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令山君回到了当初的那时候。 那时候,自己还小。 渺小到只敢站在山脚下,也是这般,望着山顶的风景。 可是山顶敢望却遥不可及,据说爬上了那山顶,就算是自己这样的小妖怪,也会一步登天,成为神仙。 可惜,自己终究永远,也爬不到山顶了。 山君唏嘘道:“这里是画梦之术中吧。” 说完,它又摇摇头:“不! 决计不是画梦之术。 画梦之术,绝对不可能这么真实。 小家伙,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刘厚撇撇嘴:“你猜。” 山君再次哈哈大笑,既然刘厚已经识破了它的身份,它便连笑声,都恢复了。 不再是细大人那种装出来的尖细的、歇斯底里的笑,而是一种浑厚悠远的大笑。 笑激风飚,滚滚而去,激荡的周围的风也呼啸起来。 刘厚微微动容,这笑声听起来,可不像是个妖怪。 “你这小家伙的手段还真不小。 本座怎么可能猜得到。 就像本座至今都猜不到,你将自己的神魂究竟藏到了哪里。又是如何知道本座就是诞生在这座山之下。” 山君依旧狂笑道。 “你猜猜试试,说不定能猜出来。” 刘厚又让山君去猜。 但山君却不想猜了,也不管刘厚到底要怎样,只是转过头去,再次看着那直插云霄的高山。 就仿佛刘厚根本就不存在似得。 它贪婪的看着这山,想多看一眼。 再多看一眼。 这座山,确实值得看。 哪怕是刘厚,乍一看到这座山的时候,也为这高山的神气说摄。 只觉得自己渺小。 其实山君之所以会疑惑刘厚,为什么会猜到自己的身份。 实则是它并不知道刘厚身上有天书这个逆天的宝物。 刘厚一进入麻柳街的时候,就谨慎的用天书推演过。 但天书的推演,却石沉大海,什么都推演不出来。 这令刘厚有些心惊。 天书出现这种状况,他哪里还不清楚,这麻柳街绝对隐藏着什么某种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