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来还是不要进那座荒村。” 刘厚缓缓地回过头看向王启佳,面色冷厉。 “啊,不进去吗?那我们怎么去那座庙?” 王启佳愕然。 “只是晚上不进去,明天一早我们再回来。” 刘厚毫不犹豫,带着王启佳开车迅速离去。 走得跟逃跑似的快。 也许是车的震动和发动机的声音,再次惊动了村子里的某些东西。 从村子中,啪啪啪地传来了一阵潮水般的蹦跳声。 那些蹦跳声刚跳到刘厚离开的地方,就再也不能前进。 月光下,村口杏花村的半截屹立的牌楼,陡然在黑夜中散发出一道金光。 那些想要冲出牌楼的,影影绰绰的影子,全撞在了金光上。 纷纷痛苦地低吼着,哪怕不断低吼,依然止步不前,无法寸进。 那道金光,死死地将它们给拦住。 蹦跳声没办法之下,带着嗜血的低吼,又返回了村子里。 不过这一切,刘厚和王启佳都一无所知。 离开了荒废的杏花村后,越野车一路下山。 开着导航,刘厚两人进了一座叫撵山沟的小县城,准备在此休息暂住。 撵山沟虽然离杏花村足足有五十多公里,不算近,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杏花村入夜后戾气太重,刘厚都有些怕怕的。 撵山沟这座小县城实在是太小了,整座县城只有县政府对面有两座宾馆。 而且还设施简陋,其中一座已经住满了。 别一座更是破败,霓虹招牌有一半都不再闪烁。 剩下的那一半,情况也不算好,不断发出呲呲呲的电流声。 难听得很。 “好脏啊,这里。” 王启佳抬头看了一眼外墙肮脏的宾馆,这栋四层小楼,说它肮脏都是在恭维它。 女孩从生理上到心理上,都在排斥入住这么秽浊的环境。 “你以为我们还有选择?总比露宿荒野好。” 刘厚撇撇嘴:“不想住车上就给我闭嘴。” “我还宁愿窝在车上呢。” 王启佳小声咕噜着,心想,至少车上可比这宾馆干净多了。 当了一年多的宅女,她对狭小空间的耐受度可强了。 刘厚没理会她,径直推门走进了冰棺。 凌晨两点,宾馆大厅,一个人都没有。 工作人员不在。 砰砰砰。 刘厚敲了几下柜台,才有个中年女人打着哈欠,满头凌乱地走了出来。 她斜着眼睛瞅了刘厚和王启佳一眼,一脸不耐烦,完全没有服务精神。 显然是在起刘厚打扰了她的清梦。 “现在只有标间了哈,没大床房了。” 服务员满脸敷衍地不断打着哈欠。 “开两间房,随便什么房间都可以。” 刘厚开口道。 本来无精打采的服务员顿时来了精神,可以啊,没想到这两个人要分开住。 有提成可以拿了。 就在刘厚正准备掏钱付押金的时候,王启佳连忙挤到了他面前,对柜台说:“别听他乱说,开一间房就可以了,咱们只要一个标间。” “你想干嘛?” 刘厚瞪了她一眼。 王启佳气到不行。 自己一个女生家家的,都要和你住一个屋子,你特么还一脸警惕。 老娘有不会吃了你。 但显然不解释,刘厚肯定不会答应。 王启佳压低声音,凑到了刘厚的耳边,轻声道:“反正标间有两张床,咱们各睡各的互不打扰。 你让我一个人睡,我害怕啊。” “噢,原来如此。” 刘厚点点头。 王启佳的解释很合理,确实是自己考虑得不周到了。 山上的杏花村入夜后,处处透着诡异,而在山脚下的撵山沟似乎也不太平。 镇上充斥着淡淡的邪气。 普通人或许感觉不到,但是刘厚却能闻得到。 两个人住一间房,确实安全一些,有什么事至少他能及时救下王启佳。 “行,互不干扰。你睡觉不会打鼾吧?” 刘厚同意了。 王启佳先是大喜,接着就是一窒。 卧槽,这家伙整个一钢铁直男啊。 哪有人张口就问女孩子晚上会不会打鼾的? 王启佳憋着气,哀怨道:“不会。” “那就好。” 刘厚冲柜台道:“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一间房。” “切。” 柜台的中年妇女又变得没好气了,收了押金,将房门钥匙丢给了他俩。 扭着屁股回值班室继续睡觉去了。 王启佳跟在刘厚身后,上了楼。 其实她内心很忐忑,自从踏入了杏花村的地界后,她心中的不安就爆发了。 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只有在刘厚的身旁,才安全。 至于什么男女之防,在小命面前啥都不重要。 何况王启佳也不认为刘厚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一脸正气的刘厚,其实就是个钛合金钢铁直男。 绝对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和他一起住,没啥好担心。 满满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