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日师叔一惊:“你去,没问题吗?” 倪悦菲面容冰冷,却带着不容怀疑的神色,是真的下了决心:“我去,刚好。 太祖师公说,甲马飞来时,必派太乙门内最强大者。 而我,就是。” 拈日师叔暗叹一口气。 其实倪悦菲说得没错。 她现下确实是太乙门内实力最强的那一个。 哪怕师叔心里知道,要真正算强大,十个倪悦菲,也比不上一个刘厚住持。 两百年前的太乙门,虽然也开始衰败,但底子还在。 在骁魔司中,也算是有头有脸,有一定的地位。 那时候的太祖师公肯定不会想到,两百年之后,太乙门会变得如此人才凋零,命运不济。 太乙门的最强者,也才只有四等橙火罢了。 可悲,可叹,可惜。 “唉,你去也好。” 拈日师叔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的秉性的,决定之事,万马难追。 她是个天生骄傲的人。 恐怕也只有刘厚住持,能令她改变主意。 再转念一想,倪悦菲天赋异禀,就算只有四等橙火,实力也相当不错。 而且别看她少一根筋,其实做事相当谨慎稳妥,就算遇到危险,应该也能全身而退。 何况,太乙门中,还有别的选择吗? “此去,万万要小心。” 拈日师叔将甲马交给了倪悦菲,叮嘱道。 “师姐,我会的。” 倪悦菲点头答应,又吩咐拈日师叔:“师姐,此事万万莫要告诉厚儿。作为师傅的,怎能不心痛徒儿。 让他好好闭关,多多休息。” 说罢,便离去了。 拈日师叔看着倪悦菲的背影苦笑。 这就是差别啊。 人家刘厚住持为什么只是对倪悦菲这位小师妹好,对别人哪怕是对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 看起来平易近人,其实隔着距离。 因为,她为的大部分都是太乙门的利益。 而只有小师妹,才是满心满眼,只关心着自己那个徒弟。 听完拈日师叔在电话里的话,刘厚也苦笑起来。 哭笑不得。 其实师傅倪悦菲那稳妥的性格,来处理章家的事情,并不是不好,也不是实力够不够的问题。 哪怕强大如他,一样陷入了那诡物的陷阱中,无法离开。 可是他和师傅倪悦菲不一样,他有许多保命的手段。 而师傅倪悦菲,却没有。 拈日师叔也真是的。 她肯定万万没有想到,这狗日的博奥小区里,诡异的规则可不少。 一旦触犯了一条,就要看那伏在博奥小区中,那邪物的口味了。 如果不对那邪恶的胃口,它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惩罚的力度不会太大。 毕竟惩罚一个人,根据牛顿定律,诅咒也是需要消耗一定的能量。 那邪物想要离开井,最缺的就是能量。 但生命力强大的道士,例如师傅倪悦菲,一旦踏入邪物所在的领域,无疑是一份大餐送上了门。 肯定会被那邪物给盯上。 这份大餐,平日里少有,吸收她一个人的道火生命力,就相当于吸收几十个人都有多。.. 而且,平常人,哪里会有道士那么精纯的能量。 邪物,哪里会舍得让倪悦菲离开。 师傅倪悦菲自从踏入了博奥小区后,命运就注定了。 哪怕来的时候,无论有多小心翼翼,哪怕不触犯任何博奥小区公约规则。 最终也会遭了那邪物的道,被它引诱着,再也踏不出博奥小区的大门。 然后,邪物会引导倪悦菲一步一步地犯错。 被规则公约束缚,让她被重重诅咒缠身。 最终坠入深渊,直到被邪物吃干抹净,最终跳入鬼井,化为井中邪物逃出的营养成分。 其实刘厚的这一番猜测,已经非常接近事实了。 “我师傅倪悦菲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在哪里?” 刘厚问到了重点。 章飞家次卧门上的符箓,是半个月前画下的。 也就意味着,章飞夫妻俩和儿子,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踏出过这道门。 而孙香等人,确实在一个多星期前,去太乙门求得助。 章飞苦笑:“道姑来了我家后,暂时封印了我儿子身上的诅咒,然后就着手调查博奥小区那口井的位置。 但是哪怕是我们,也不知道井确切的所在地。 老房子拆迁后,原本的所有参照物都没了。 古井也隐藏在了小区,不知所踪。 再加上我爷爷也去世了,更加不知道古井的底细。 道姑找了很久。 大约半个月前,她一身血淋淋地冲回了我家。 显然是受了伤。 女道姑什么也没说,就叫我们准备足够的食物,进入次卧里,绝对不要出来。除非,她的徒弟刘厚来。 道姑将我们锁入次卧后,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不清楚了。” 章飞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刘厚皱了皱眉头:“看来,将你们保护起来后,师傅又让你父母拿着缠山符去太乙门求救。 不过,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