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这辈子,还是有高光时刻的。 作为拆迁户的他,克克业业,遵守着博奥小区的公约,从未出错。 日子过得倒也潇洒自在。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平安的过去了。 可还是那句话说得对。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意外就要来了。 自己的一对儿女,颇有出息。 儿子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女儿远嫁到了国外,还生了个混血儿小外孙。 安度晚年的杜清,悠哉悠哉的日子,也在去年,戛然而止。 去年,杜清的女儿突然离婚,带着小外孙从国外回来。 这么许多年,她在国外过得很不如意。 外国老公家暴,喝烂酒,是个人渣。 女儿忍不下去了,逃了。 听完原委的杜清夫妻俩心痛只觉得女儿,就接纳了她。 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自己不心痛,还有谁会心痛? 拆迁房有一套本来就是老两口留给女儿的,不过现在租出去了,暂时不好收回来。 杜清就腾出了书房,让女儿和小外孙暂时住下。 刚开始还好,小外孙乖巧可爱,让老两口享尽了天伦之乐。 不过有一点,令杜清十分头痛。 女儿在国外呆惯了,根本就不相信博奥小区的公约。 认为这是迷信。 杜清生怕女儿闯出什么事情来。 担心没有,该来的,还是来了。 突然有一天,女儿抱着小外孙,疯癫似的逃了回来。 一回家就关进了所有的门窗,浑身瑟瑟发抖。 杜清看到女儿和小外孙的一刹那,充满了诧异。 只见女儿和小外孙身上,湿漉漉的,漂亮的衣服外沾满了黑色油腻的污垢。 就像掉进了石油里似的。 而且那层油脂物,散发着剧烈的腥臭味。 呛得人心烦意乱。 “你俩怎么了?掉哪里去了?快到浴室里洗干净。” 杜清这个上过战场的老兵也受不了女儿和外孙两人身上的那股邪臭。 那股臭味太魔性了,臭得他心烦意乱。 他走上前,想要把门窗打开透透气。 可手还没碰到窗户,女儿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他跟前,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脸色极为惨白,难看:“爸,不要开门,那些东西会进来。” “那些东西,是哪些东西?” 杜清没听明白。 “就是那些东西,你没有看见吗?” 女儿用双手环抱着身体,双眸中全是恐惧。 她吓坏了:“它们从井中出来,跟着我们,一直跟到了这里。 它们现在就在外边。 一旦打开门窗,它们就会闯进来,把我和我儿子带回井中去。” “井中?!” 听到这儿,刘厚豁然站了起来,脸色大变:“杜老先生,你的女儿和外孙,该不是进入过博奥小区内的那口井,然后又逃出来了吧?” 他实在很诧异。 对那口鬼井的调查越深入,也是觉得那口井可怕。 杜清女儿和外孙,是怎么找到那口井的? 她们为什么要下去。 她们下去后,又是怎么神奇地逃出来的? 刘厚心中,一时间涌上了太多的疑惑。 杜清苦笑:“详细情况,我直到现在也不清楚,我女儿第二天就疯了似的,胡言乱语。 我问不出她们俩遇到了什么。 至于她们俩是不是落入了博奥小区内的那口井,我猜,应该是真的。” 杜清确实知道博奥小区里,存在着一口怪井。 这已经是博奥小区拆迁户口中的都市传说了。 据说正就是那口怪井,颁布了博奥小区公约,束缚着所有住在博鳌小区里的人。 每个人,都被都鬼井颁布的公约约束着。 无法抵抗。 杜清至今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小外孙,是从谁的嘴里提到那口井的? 还有,她们是怎么找到那口井的? 两人一直住在国外,没有人跟她们提到过这口井。 甚至就连博奥小区里的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口诡异的井,究竟存在于哪里。 杜清很疑惑,隐约中,他看到女儿和小外孙身上蒙着的那些黑色油污,似乎在蠕动。 “幻觉?” 他用力擦了擦眼睛。 不是幻觉。 那些油脂确实在蠕动,而且在不断地朝自己的女儿和小外孙的身体里钻。 已经有一小部分油脂,进入了两人的身体。 杜清吓坏了,赶紧将女儿和小外孙赶进洗澡间,要他们狠狠地将那些油污给冲掉。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冲掉了。 反正女儿和小外孙出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干干净净。 在那股熏天的恶臭,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郁了。 此后无处不在的臭鱼烂虾腐烂后的气味,就连旁边的邻居偶尔也能闻到。 常常有邻居过来敲门问罪。 杜清两个老人解释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干脆门都不敢开。 任由气急败坏的邻居们破口大骂,踢门泄愤。 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