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听得心痒痒的，连夜收拾了钓竿钓具、以及常用的露营装备，准备去那个野塘蹲守。 李俊一瞧就乐了。 他用地图勾了勾老爸钓友分享的野水塘。 发现那地方在西城的远郊，确实荒凉，附近甚至都没有村落。 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极好的、吸引流量的好噱头。 自己的直播针对的就是那些中老年人，这些中老年人了最喜欢看的就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他们想去，又没胆量去的钓鱼地点。 于是李俊在前一天开了预告，摒弃了睡懒觉的习惯，凌晨4点过就跟着他爸开车去了西城的郊外。 西城不大，但郊区却很大。 驾驶汽车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接近，走了接近一百四十公里，才到地方。 一下车，李俊就缩了缩脖子，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这他妈道路的尽头，居然是一个乱坟岗！ “下车。” 李伯倒是没说啥，为了钓鱼，他啥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老头表情平静地将车停在了乱葬岗内，带着渔具，掏出手机就寻找水塘钓位的方位。 李俊心里发悚，可还是看了看时间。 早晨7点过了，中老年人已经起床了，跳广场舞的跳广场舞，锻炼身体的锻炼身体。 许多人吃饭的时候还会点开直播软件。 就像几十年前用报纸就餐一样。 时代在改变，但是人类的行为习惯并不会因为载体的不同而变化。 吃饭拉屎的时候，不知为何，人不看点东西就是不舒服。 李俊打开了直播软件，开始直播。 “我亲爱的家人们。我承诺的直播开始了，大家有来的，打一波6，让我看看谁到我直播间了。” 李俊吆喝了一声。屏幕上，一堆弹幕飘了过去，直播间的观看数字开始变多，陆续有人进来了。 ‘主播，哥子我早就在等你开播了。’ ‘小伙子，你今天不是要继续直播你爸钓鱼吗？ 他找到的那个很厉害钓位在哪儿，到地方了吗？ 改天叔叔我也去瞅瞅。’ 李俊一看，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有超过了一千多。 心里顿时开心起来：“我和我爸也是赶到，你奶奶的，给各位家人们看个稀奇的。” 他用手机摄像头将面前的乱坟岗拍了一圈：“家人们来看看，咱一停车就是这种背脊发麻的鬼地方。 我今天真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啊。” 他有个屁的不祥预感，也就随口那么一说。 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到了这一片荒凉的乱坟岗，纷纷用弹幕表示自己的惊讶。 ‘在乱坟岗附近钓鱼，小伙子，你和你爸胆子不小啊。’ 一些弹幕后带着长长的惊叹号。 ‘说啥呢？ 按照经验，乱坟岗周围的野潭口，才真的有好鱼。 这些鱼从小就是吃尸体长大的，长得可肥了。 这可是我的经验喔。’ 别一些弹幕，开始分享起自己奇怪无用的经验。 这条弹幕后，飘过了一大波‘恶心’‘呕吐’的表情包。 李俊看着攀升的观看人数，笑眯了眼：“要真有肥鱼，我爸肯定会很开心。 这老头可不管那些肥鱼是不是吃过尸体的，只要肥就够了。” 他将镜头挪了挪，把老爸背着重重渔具的模样框了进来：“爸，来给各位亲人打个招呼。” 李伯高冷，简单地对着屏幕‘嗯’了一声后，对着李俊逸招手：“走，那口野塘，应该是朝这方向！” 李俊爸手指的方向赫然是乱坟岗旁的一处竹林。 这片竹林已经枯萎、整体呈现肮脏的褐色。 这是竹子死亡的颜色。 大量倒塌的竹子上还蒙着一层白色的粉末状物体，显得杂乱阴森。 “我们要朝这里走。 各位家人们，大家猜一猜，看今天我爸会不会空军。 猜中了有奖！” 李俊手用力伸长，对屏幕说。 众多弹幕一波一波地弹出来。 有观众说这鬼地方谁来钓鱼啊，肯定钓不上鱼？ 也有人估计真有鱼，肯定会很肥，因为这里鬼影子都没有，鱼没人打扰。 还有人说，这荒凉的地方，我看你们小心不要鱼没有钓上来，结果钓上一只鬼。 李俊嘴臭道：“能钓鬼那就更好了，我这辈子都还没见过鬼长啥样。 要是黄花大姑娘鬼，我抱着回去当老婆。 要是钓上个大叔鬼，我马上把它卖给科研机构赚一笔。 到时候就直接财富自由了。” 李伯伯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说啥呢？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再说啥鬼不鬼的，就给我滚回去。 快给我呸三口。” 李俊对着摄像头直吐舌头，连忙朝地上呸了三下。 可他却丝毫没发现，自己三口唾沫吐在地上后，这黑色的地面，仿佛吸水的海绵似的，竟然瞬间将口水给吸了进去。 他跟着老爹往前走，手机不间断地直播着。 直播间中，周围的风景在他的行走中，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一条弹幕，突兀地弹了出来。 弹幕的主人还特意加钱用了红色字体，在一众白色的弹幕中，显得非常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