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就想来的,又被阿莺的事绊住了,处理完看时辰你也睡了,就没来吵你。”
程凝织脸色随着他的话一点点变得怪异,她早该知道的,墨钥没这个胆子敢冷落她,除非有人撺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烨王。
上次送木盒迷香的事儿还没跟他计较呢,又来这出。
“以后还犯吗?”
墨钥保证道:“没有以后了!凝织愿意我们就做,不愿意就不做。”
言毕,他锤锤脑袋,弯腰从拿出一根玉簪,乐呵呵道:“去丹州前我不是也说了要送你东西吗,这个是我重新打的,比以前的那个好看,你可以戴。”
确实比以前那根好,无论是玉质还是做工都要比以前那根好得多,这个她倒是可以戴上一戴。
她冲手里的玉簪微昂了昂首。
墨钥会意,立刻帮她戴上,晶莹的玉簪斜斜插进黑密的发髻中,熠熠生辉,墨钥越看越满意,“凝织,你真好看,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因为皇上你很笨,连烨王那些浑话都信。”程凝织无言。
入夜二人躺在榻上,黑暗里,程凝织道:“明日让苏莺来坤宁宫,这件事我来处理,她一见到你情绪就不稳。”
“好。”
又是一阵沉默。
“凝织,一年之期没剩多久了。”
出奇的 ,今晚墨钥没有半点逾矩,也没说浑话,在她要沉沉睡去时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一句。
一年之期,对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一年之期。
仲夏已过,深秋渐近,墨钥失忆已经快半年了,可他的记忆依旧没能完全恢复,断断续续的,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状况。
当初误会失忆前的墨钥对她只有责任没有真心才会在失忆后定下这么一个约定,以此让两人重来一次。
可是事实和她看见的不一样,墨钥对她是有真心的。
事到如今,这个约定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可若是墨钥一直这么失忆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凝织,还有半年,我一定可以全部想起来的,你信我。”
寂静无声中,墨钥像是知道她的茫然一般及时开口。
“好,我信你。”程凝织答道。
一定要快点想起来。
—
次日,墨钥去早朝后程凝织便差人去唤苏莺,然而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也不见太监带着人过来,好一会儿后派去的太监才回来报说苏莺不见了。
他们是去寻苏莺了,奈何一直无果这才赶紧回来上报。
这个时候了,苏莺能去哪里?皇宫里找不见人,必然已经是出了宫,真是个不省心的。
苏莺这事又不同寻常,稍有不慎会坏了她的名声,不便大张旗鼓地派人去寻。
思虑片刻后,程凝织道:“传禁卫军肖岑来见本宫。”
墨钥下朝回来就急匆匆往坤宁宫而来,刚想问苏莺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就得知人不见了的事。
“我已经派肖岑去找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不能大张旗鼓,那就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出宫去寻,被她亲手救下的肖岑就是最好的人选。
果然,话音刚落没多久肖岑就回来了,见墨钥在立刻跪下行礼道:“属下参加皇上。”
丹州一行后墨钥对他再熟悉不过,不耐烦地挥手道:“起来起来!快说人在哪儿?”
肖岑立刻答道:“柳侍郎府。”
“嘉成郡主昨夜就去了,宿在柳侍郎府一夜。”
墨钥和程凝织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沉下了脸色。
昨日还口口声声说死都不嫁给柳子骞的人,今天就跑到人府上去了,也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让肖岑把她带回宫?”程凝织问。
“别管她了。”墨钥气闷。
他这边还在为了这个不省心的妹妹收拾烂摊子,既要顾虑她的名声又要给她寻个好人家。
结果人转头就跑回烂摊子继续捣乱。
跟苏莺有关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个莽撞骄横的小姑娘。
从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里看得出,失忆前的他一直很容忍这个不懂事的表妹,对苏莺似乎很包容。
现在的他失忆了,那些记忆又算不得好回忆,还断断续续的,他只觉得越发厌恶这个不明事理的表妹。
“刘盛子,传旨,嘉成郡主与柳侍郎之子柳子骞情投意合,佳偶天成,朕特为其赐婚,望二人不负朕的期望,琴瑟和鸣,择日完婚。”
话说的太突然,刘太监来不及反应,身体遵循本能鞠躬应下,“是,陛下,奴才这就去传旨。”
说完才反应过来刚才小皇帝说了些什么。
这几日这位郡主的所作所为和小皇帝的反应他这个随身伺候的奴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很明显小皇帝虽然烦躁但也在努力维护郡主的名誉,得知柳侍郎那儿子的德行后鄙夷得不行。
现在怎么会下这种旨意,可别等日后想起来气恼后悔啊,到时候他这个传旨的保不齐还会被怪罪!
刘太监惊讶地望向一旁也处于不可思议中的程凝织。
突然,一位小太监冲进来,慌里慌张地跪下,刘盛子认出他在议政殿的伺候的,急忙斥道:“大胆!皇上和皇后娘娘还在这儿呢,慌慌张张做什么?”
小太监估计刚入宫不久,性子不稳,此刻急红了眼,“皇上,议政殿外群臣求见!”
“见朕做什么?”刚下朝不过半个时辰不到,怎的又来了。
“回陛下………他们……他们请求您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