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添些麻烦,想了想,她应下了。
廉亲王派了一个小厮领他去客房,小蝶守在外头,她便在客房里躺下歇息,本以为会有所好转,没想到却并非所想。
恍惚间,她似乎闻见这客房里有一股暗香,淡淡的,一阵一阵儿地冲进她鼻中,直达脑海,头昏脑胀,身子隐隐泛起一股热潮。
许是客房常年无人居住有些发味,她唤了一声小蝶,想让她开窗散一散,没想到无人应答。
程凝织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那杯酒,一定是那杯酒!
是谁?!
这里是廉亲王府,今日来的人里,除了廉亲王,谁敢造次?难怪今日廉亲王如此反常,原来打的是这个心思。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做什么,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可真是大胆,众多皇子中,他竟然是第一个动了歪心思的。
深闺之中的女子,其实并非什么都不知道,眼下的情景,她大致猜到自己约莫是中药了
小蝶也应该是被人支开了。
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间客房,他的人带她来的地方,一定是早就安排好的,再待下去一切都来不及了。
抬脚便往外跑去,门外的小厮见她冲出来,慌里慌张地拦住她,“程姑娘,得罪了,您今日哪里都不能去!”
小厮看样子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略显生涩,又好像惧怕她的地位,似有不忍和纠结。
“你若是放我走,来日我定会许你荣华富贵,让你跟着我兄长做将军!”程凝织喘着气扶门。
小厮犹豫,“不行不行,让您出了这里,保不齐王爷根本不会留我到您带我走的时候。”
程凝织利诱不得,打算强行逃走,用尽所有力气推开小厮跑了出去,只是她一个女子,眼下又中了药双腿无力哪里跑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
小厮追上她,试图拽她回去,程凝织被他拉得手疼,只觉得恶心,道:“别拽我,我自己回去!”
小厮放开她,她重新走到房间里时,趁小厮关门那一刻,取下发髻上的金簪用力刺向小厮脖颈。
顾不得身后小厮的痛呼,转身立刻跑了出去,慌乱迷糊间也没刻意辨别方向,胡乱一跑,竟是跑到了静心池。
她一眼就看见了静心池石桥上立着赏鱼的墨钥,仿佛见到希望一般,迈着虚浮无力的脚步奔过去。
她攀住墨钥的小臂,红着脸克制心里的躁动,“我是程家的大女儿……送我回家……帮我唤太医!”
她想,墨钥都没有和她正经见上过一面,应该是不认得她的,若不是此刻求助无门,她也不会放下身段去求一个眼里没她的男子。
心里急躁,她没看见墨钥初瞧见她时眼底的欣喜。
说完浑身发软没了力气整个人突然趴进他怀抱里,怀抱结实而有力,不似十六岁少年单薄的身体。
激得她更热了。
上方抱着她的墨钥身子僵了僵,声音颤抖道:“程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怀里的程凝织动了动,她身量只到墨钥的胸口,感觉到额头上方有一阵冰凉,她仰起头想碰。
她浑身燥热,寻着那处温凉而去,不经意间,唇落在了墨钥的脖颈处。
墨钥终于意识到她的反常,“程姑娘,您可是中药了?”
程凝织难耐地搂着他,轻轻点头。
不是说墨钥混迹花丛多年,浪荡多情吗?怎么现在的反应跟一个从未接触过女子的青涩少年一样。
程凝织心底疑惑,脑袋发懵,只知道现在可能只有墨钥能救她,紧紧拽着他不放。
墨钥看了看四周,最后一把抱起她,带她去了石桥对面的破厢房里。
她被放在塌上,这床那么硬,想来这间厢房应该是下人的屋子。
“王爷,请送我回府。”程凝织道。
墨钥也是焦急,关上门后行礼小声道:“程姑娘,本王绝不是有意冒犯,你中的药剂量很大,等不及回程府便会没了性命,这间厢房是五哥府上关犯了事的下人的,平常不会有人进来。”
原来是关犯事下人的屋子,难怪床那么硬,硌得她身体疼。
程凝织躺在硬邦邦的榻上,全身燥热,匀了匀呼吸,勉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道:“王爷,此药可是无解?”
她看见墨钥脸很红,说话也吞吞吐吐的,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不愿意理她。
“有解,只是此药药性刚烈,非……非什么才可解,本王……要不本王现在出去给你找太医,五哥府上有太医!”
“非什么可解?说清楚!”程凝织吸了一口气,气恼道。
“必须行房!”墨钥似乎是豁出去了,红脸道:“本王去让五哥唤太医!”
他的五哥,廉亲王!怎么可以!
程凝织拽住他的衣袖,有气无力道:“不行……这就是你五哥下的,若是找了太医,我就必定会受他所控。”
墨钥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程凝织看在眼里,墨钥和廉亲王关系亲近,难为他了,今日之后也不知他日后该怎么跟廉亲王相处。
片刻间,她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非要那样才能解,她宁愿这个人是墨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