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妹不善的眼神,但她连一瞥也没有投去,而是顿住脚步,目光望向再次见面的皇后娘娘,盈盈行礼:“臣女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道了声“请起”。
昭月起身,微微抬眼,这才看向赵遇青和南簟秋,心中的仇恨立刻如大火般汹涌澎湃,恨不能扑上去喝她们的血啃她们的骨头。但眼神却干净得如天池,甚至嘴角含了一点自然的笑容:“这两位是?”
这番姿态,任何人见了也不会觉得她们是旧相识,更别说是仇人。
太后道:“这两位是吏部尚书南晚峰大人的夫人和女儿。”
昭月福了福身子,赵遇青已经有了诰命在身,便也福了福身子还礼。
南簟秋却应该跪下行礼的,但她向来瞧不起南念念,如何肯向眼前这个不知真假的昭月郡主行跪拜礼,再者她还处在极度震惊之中,哪还顾得上礼仪?
昭月微微一笑,似乎浑然没放在心上。
太后在昭月的伺候下,喝了一口银耳雪梨汤,看向皇后:“皇后,即便如今皇上病着,宫里的规矩不可乱。”
皇后立刻明白太后的意思,对南簟秋使了个颜色,南簟秋再也不情愿也只得咬牙跪了下去:“小女子拜见昭月郡主。”
从前都是她将南念念踩在脚下,如今却要她跪在模样和南念念一模一样的人面前,南簟秋心中酸醋极了,窝着一把火,却不敢表露分毫。
昭月微微含笑:“南小姐,请起。”
皇后委实没想到太后这么护着昭月郡主,微微笑道:“太后,秋儿不是不懂礼数的人,只是昭月郡主和南府的庶女南念念长得太像了,秋儿才会看走了神。”
皇后心想,既然昭月郡主要和太后长住宫中,那她和南念念模样相似的消息迟早会不胫而走,传到太后耳中。与其等太后从别人口中得知,不如主动告知,免得像是有意隐瞒似的。
太后道:“南念念?那是谁?哀家仿佛听谁说过吏部尚书南大人曾有过一位妻子,还从南方赶来京中。”
太后虽在普陀山修行,但朝堂一举一动都有人给她递消息。
昭月听得太后提及她的母亲,心中一动,险些鼻酸落泪。她勉强控制住,乖巧自如地喂太后吃着银耳雪梨汤。
问到自家门府上的事,赵遇青自然得开口:“太后,那女子算不得妾身家老爷的妻子。老爷入京前,在老家一心只想考取功名,为国效力,但那女子王氏喜欢老爷,遂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法子怀了老爷的孩子。老爷并不知道此事,后来老爷在京中为官多年,被人参了一本,说的就是这件事,老爷这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不得已,才将王氏和她女儿南念念接进京城。妾身真真正正是将她们当亲人对待,但可惜王氏悍妒,在府中不安宁,身子又不好,后来去世了。至于她的女儿南念念倒是很乖巧,和老爷很像,可惜在王氏去世后也跟着走了。妾身和老爷为此伤心了很久,见了昭月郡主,不由得也恍惚。”
赵遇青有条不紊地说了这许多,昭月郡主听得心里直打哆嗦,怎么会有人可以撒谎撒得如此胆大!把黑说成白!
昭月在心里告诉自己无数遍:不要慌,不要急,报仇来日方长,现在表露出来,可就一切都完了。
垂眉间,她发现太后定定地看着她:“别拿那晦气人和哀家的月儿相提并论,哀家的月儿是要长命百岁的!”
昭月眉眼笑意浓浓:“谢太后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