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我是大房的嫡长子,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我不是好东西,你以为你宋明轩就是了!”
这下不用猜了,这亲兄妹吵架都直呼其名的,都不怕认错人了。
不过宋婉月这骂人的方式,好耳熟,她之前借苏容仪的话骂元程也是差不多的逻辑。
宋知瑾默默走了进来,在门口微微福身行了礼,也没说话,她哪也不看,谁也不管,就默默站在一边。
宋老夫人瞥了一眼进来的宋知瑾,哼了一声。
“大房两个,先别吵了,人齐了,我先说事。”
宋老夫人喊停了正在争吵的两人,宋家所有孙辈都站她面前来。
“想必今日国子监的告示你们也都看了,宋家你们这一辈男子少,女子多,不过如今多了这女子入学的机会,你们几个年龄合适的都要试一试。”
宋家孙辈里,最大的是十七岁的大姐宋薇玉,四月初时便定好了五月底的婚期,今天说是在准备婚服,想来是不打算参加了。
宋清雨则只有十岁,国子监招收学生的年龄限制是在十四岁至十九岁之间,显然她也不能参加。
剩下几人中,宋婉月、宋如烟和宋知瑾皆是十四岁,大房嫡子宋明轩今年十五岁,二房嫡子,也是二房唯一的孩子宋正阳,今年也是十四岁。
“男子去读书为的是中举入仕,女子读书你们可知道为何?”
宋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她们这几个人身上,先是点了宋如烟。
“回祖母,我不知道,我可不喜欢读书,读书有什么好玩的。”她仰着一张俏脸,语气娇柔地说道。
“你这丫头,”宋老夫人向来喜欢她这副样子,听见她这么说也不生气,目光又落在宋婉月身上。“月丫头,你来说。”
虽然牡丹宴上宋婉月丢了大脸,但这样的事情毕竟也只是意外,时间久了人们自然会忘记。
宋婉月作为宋家大房的嫡女在同龄人中还是相当出挑的。
“进入了国子监,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其他世家的子辈孙辈,同他们结交日后能帮扶宋家。”
中间的话她没说出来,但意思已然明显,宋婉月想得的是有更多机会接触更多高门贵族,然后将自己嫁出去,至于未来会不会帮宋家,便是不得而知了。
宋老夫人此时笑得合不拢嘴,显然这个答案深得她的心,她的问话也因此到此为止,根本没有落在宋知瑾身上。
这下正好,反正她的答案定然也不会让宋老夫人高兴。
不过,她也总算知道宋婉月不时针对几个姐妹的原因了,想来她一只都希望自己能嫁得比其他姐妹好,甚至不惜去构害别人的名声。
前世她的最后落到那般境遇其中应当也有不少宋婉月的功劳。
“大郎的推举名额还是留给明轩,婉月还有你们剩下几个,便先将应试的文章写出来,让大郎帮你们修改修改,再一起呈递上去,这样机会多些。”
原来宋老夫人是想让她父亲帮忙将文章润色之后再送去应试,理论上没有大修也只能算擦着公示限制的边线,不算违规。
但若是润色润得面目全非了,那和代写也没什么两样了。
不过想来裴老定然也会思考到这一点,就是不知道裴老会如何解决?
宋知瑾正沉浸在思考裴老的解决方法时,一道尖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为什么给我哥!去年他便因为喝酒误事,没能入学,去年没有限制,他直接就能入学,今年这名额本该就是我的!”
自牡丹花宴之后,宋婉月在家中消沉了半个月,性子也越发容易暴怒。
“阿月,好了!”李氏急忙开口,伸手拦住了宋宛月。
“宋婉月,你少在这撒泼,便是我去年未去又如何,我才是嫡子,这个名额就是我的。”
“明轩,你也少说两句!”李氏刚拦住了女儿,没想到儿子又跳出了出来。
宋婉月怒火更胜,她不顾李氏的阻拦,大喊道:“你这废物去了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三年读过的书都没超出五本,去了国子监也是丢人现眼!”
一道巴掌重重落在宋婉月的脸上,白皙的皮肤上立刻留下了泛红的掌印。
“明轩!”
李氏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喊了一声儿子的名字,似是不敢相信儿子会动手打自己女儿,随后急忙去察看女儿的伤势。
宋婉月也被这一巴掌惊到说不出话来,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睁大眼睛看向宋明轩。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贵门嫡女的典范,从没有人直接打过她的脸。
她一时间激怒起来,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撕烂宋明轩的脸,却被李氏死死抱住。
“够了!”
宋家老大宋昀终于怒喝一声,激烈的场面终于停了下来。
他从椅子上站起,对着李氏说道:“你带着阿月先回去。”
宋婉月在李氏和几个丫鬟的拥簇之下离开了。
宋昀见她们离开,对着宋明轩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踢歪几步,恨恨地骂道:“你打她做什么,你妹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站定的宋明轩揉搓着被提到的大腿,脸上满是不服气的样子,但又有些害怕宋昀,因此也不敢说话。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
宋老太太一脸心疼地看着揉着腿的孙子,对着宋昀说道。
一场闹剧到此为止。
*
这夜,江明舟在医馆硬邦邦的木床上呆着实在是难受,于是最后还是让人将他抬回了江府。
刚回到江府不久,他母亲便从外边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
沈柔脚步匆匆从外面走进儿子的卧房,一进来便看见江明舟趴在床上。
“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
“都下不了床了还说没事?”沈柔有些埋怨地看他一眼,随即唤了丫鬟,让她去自家医馆里把所有的大夫都请来。
沈柔虽已经嫁做人妇,但她自小便随父亲经商,便是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