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剩下的人一道守在城门边上,没有委屈,当时秦霈忠就问他为什么,他说奉命守城,城门指挥使出了差错,他这个副使顶上,这是他的职责,后来费晟杀了头,李通涯反倒存活了下来,就是几任长官都同他不对付,到了靳则聿手底下才成了正使,领提督职。
李通涯也不喜欢秦霈忠,觉得他这个人太圆滑。
但是有一点好,不吝啬对他人的赞美,那日守城的时候,后来是秦霈忠带人来给他添补,他说:虽然我看不上你,但不妨碍我觉得李副指挥忠勇刚正、令人敬佩。
“什么旁的原因?”
靳则聿的问话打断了他的回忆,秦霈忠瞧了瞧李通涯。
见他脸上竟然红了,他本就瘦得像猴,这么一来愈发地像了。
“信么?”靳则聿没等他们回话,浅笑一下,自顾道:
“看来是信了,你们都信了,估计这京城也都信了。”
秦霈忠咧嘴,圆道:
“不过现在陛下对这桩婚事没有旨意,也不必操之过急。”
“仪德殿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靳则聿道。
“听说了,听说胡卿言言语上冒犯王爷,被陛下罚了二十军棍,”秦霈忠笑了笑,听说王爷把自己贴身的玉都拿出来给了人,想必是印象颇佳,于是乎笑道:“这不还听说王爷送了块玉给言府小姐,我才急匆匆地赶来,您别说王爷,这言府的小姐还挺有意思,那日捕獠之时,她哗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去把墙头的那支箭拔下来,大伙儿都紧张,还以为她要做什么,谁知她就对着那箭头一顿猛瞧……”
秦霈忠说到这里加了些动作,自顾笑起来,正好对上靳则聿的眼神,立马就收住了。
“陛下把那枚玉佩给了她,并未过问我的意思,这便是旨。”
靳则聿把一直持在手里的本递给了秦霈忠。
秦霈忠打开一看,上头正字小楷,书列的都是黄金、白银、茶叶、聘饼、生果之物——
“这是……”
“聘礼。”
“我去?这不合适吧……”秦霈忠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
“你去,你擅长做这个,媒人么,要圆通,顺便为前头的事赔个不是。”靳则聿走到秦霈忠面前,“大婚那日我想奏请陛下让萧相做这个司仪官,他们也是萧相请进京来的,诸种事宜,你去更合适。”
秦霈忠觉得这是对他某种能力的肯定,心里升起一丝喜意。
“怎么了?”靳则聿见他暗笑,问道。
“您这聘礼有些规矩了,现如今都添了很多花样。”
“这是老秦写的。”
“那行,我同秦管事商量下,这‘纳采’的东西备下我便去,我懂您的意思,到时候一定把萧相那派人伺候得服服帖帖。”
秦霈忠虽还未做这个媒人,但脸上有了媒人的光彩,一路从五军都督府出来,直奔王府,在快进王府的时候,听到据木头的声音并着敲敲打打的声响从东北角冒了出来,这王爷府上同其兄弟之院隔着一个扇角门,倒也分不清是哪个院里头传出来的,从影壁后头绕进去——
见到管事背手立在阶上,指挥着一众人,原本开阔的草坪、甬道,摆满了各色事物,倒给这一院添了许多烟火气。
适才听到的正是王府里的工匠在运斤,有拿着槽刨开槽的,有拿大锯那种俗称“二人抬”的,也用手里持着圆凿的,凿的样式是那种类方角的朱漆箱,上头顶着的是红漆的抬杆,秦霈忠走近看了看那木,都是彻料做,再细看柜腹,体制不大但是所容甚广,他手指抚过那木,心里想到言府三小姐,觉得自己已经担起了一个媒人的担子,总觉得要为这位未来的王妃争一些排场。
“唉老秦,你这担打得如此精细,你光摆几十斤聘饼,多俗气。
“我朝皇子、臣工,聘礼皆有定制,不可逾矩。”
“这王府要是没了你,这气氛可得松快些。”
秦管事乜他一眼,一本正经道:“王府要是没了我——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