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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礼(1 / 3)

傅嬷嬷一双手虽有些枯,但绑发髻时却还十分灵巧:她笑道:“小姐,真不用老奴一块儿跟去?”

“真不用,傅嬷嬷,母亲身边就您一个得力的老嬷嬷,我怎么忍心带走,要是带走了就是……就是不孝,对,不孝。”

傅嬷嬷笑了,“这些日子夫人晚上睡不安稳,担心小姐嫁到王府,老奴就说了‘如今小姐这般懂事,嫁到哪里能吃亏呢’,听小姐这么一说,益发觉得是这么一桩事了。只是原本想再抬举一个大丫头,到了那头也好便宜行事,都这节骨眼上,倒也不急,小姐届时在带去的人当中挑一个。”

言子邑笑笑不响,她心想:她培养一个青莲能和她无障碍交流,实属不容易,青莲虽然不是万能机灵丫头,贵在一是神经大条,二是有一定的自知,总担心自己在犯错误,进而不太自作主张,不会主动给她制造麻烦,就这两条在她看来已经难能可贵了。

宫里来的赵嬷嬷手里捧了一个一眼看上去是蓝底的头冠,笑盈盈地走过来。

捧到面前,言子邑震惊了。

这个东西长宽差不多是一个13.3英寸笔记本那么大。

“这可是亲王妃冠服? ”傅嬷嬷眼睛一亮,是一副开了眼界的表情。

傅嬷嬷今日真是帮了太多的忙,宫里来的这位“伴婚嬷嬷”全靠傅嬷嬷一人应酬,言子邑是有点尬在身上的,青莲是有点倔在身上的,她们两个要想同这位宫里来的嬷嬷交流出花来想必是有些艰难的,结局基本上要么言子邑累死,要么气氛尬死。

“可不是呢!这天下初定,三年又定的冠服,亲王妃原本是双凤,现如今定了四凤。”

宫里来的赵嬷嬷把手贴在她的发髻上,冠口罩住发髻,言子邑只觉得头上一沉,额头被什么东西勒住了,瞬间觉得自己像套了个紧箍咒一样。

“王妃可是觉得沉了?”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手里拿了两个金凤簪,左右两边各插一对,看起来簪脚特别长,朝下竖立,凤鸟的口部各衔一串珍珠穿成的珠结,“这还不算沉的,这王妃的冠无龙,宫中后妃的常服冠为两条凤一条龙,双凤在两次,中间一龙口衔珠滴,龙尾凤尾朝天,俯首向下,表陛下亲政爱民之意,比这还要沉好些。”

这个是安慰,言子邑点点头,一点头头上“咕咕”一阵响,嬷嬷笑道:“小心。”

刚想喘口气,那嬷嬷又从盘子上取了一对金簪,插在凤冠底部,言子邑被这一对簪簪得头皮发紧,人不自觉地缩了一下。

赵嬷嬷可能发觉了言子邑的变化:“这对簪啊,可是最缺不得,没有这对簪,这凤冠便固不牢在发髻上。”

说完转头,“你们瞧,这可不是‘有模有样’了?”

从铜镜里头看,冠的前头点缀着牡丹、翠叶,最底下一块镶嵌的一颗颗红宝石外面都围了珍珠,靠上是一只蓝色的鸟像是个什么羽毛做的,言子邑不自觉上手去摸,被嬷嬷止住。

“这是翠羽,”嬷嬷看了看屋内,“这会儿是白日屋内,见着它是蓝紫,等白日头下,这翠羽便成了湖蓝色,到了晚间,”嬷嬷换上了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烛光一照,这翠羽便富于变化,深藏蓝的底色里头泛出油亮,且这个鸟本是水鸟,此羽耐水迹,且不易褪色,晚间也是光彩夺目。”

言子邑从嬷嬷的眼神里面读出这应该是某种暗示。

但是她的理解力有限,防的是什么水,晚间光彩夺目?

这东西难不成还能一直顶头上?

想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堪了,稍微抖了抖脑袋壳,那两串珠结一个劲儿在那里晃荡。

嬷嬷笑着扶着她的冠:“王妃等行礼的时候,都可得缓着些。”

刚想回话,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的叠动之声,接着是非常有节奏的拍掌的声音。

赵嬷嬷眼睛一亮:“王妃,到外头闻闻这大乐之声。”

言子邑脑袋里又浮现出那种唢呐的吹吹打打。

她有一回陪着朋友在老家和婚礼乐队挤在一辆大巴车上。

就和她隔着一条大巴过道,吹了一路,鼓膜差点都要吹破了。

但嬷嬷激情邀请,她只好同她们一道站起来。

正在想着,隔着墙隐隐有鼓声传了进来。

和着拍板的节奏,一声比一声近了些。

今日外头街道撵了闲杂人,这几声鼓音沉而透,似乎是从头顶的天空上垂打而下,落在院子里。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丫头们都抬了步子往外走。

她也捧着头跟着走出去。

接着琵琶扫弦的音映入耳朵。

她分辨不出来外头是几张琵琶。

但是手指飞快抡过琴弦的画面如同从眼前拂过。

飘张出来的琴弦在靠近墙边之时,猛然一转,变得非常轻快,带着节奏和鼓声配合起来。

这一松一紧之间。

拂得人心震荡,院墙能隔住视线,隔不断从十指流出的乐调。

接着一声笛子脆响,仿佛真的听到了凤鸣龙引。

她仿佛置身于国家宝藏。

她僵着脑袋慢慢转回来,带着瞬间原地打脸的表情看着青莲:

“要不人别来了,再来两遍。”

“小姐,你……你怎么眼睛红了?”

言子邑是不能说自己是打了一管子鸡血,人为了你这么一个婚礼弹得那么认真,她这个婚礼的主角不应该更努力才是。但这碗“鸡汤”只能自己干,说出来青莲是肯定不能共鸣的。

正在想着,外头来了一个嬷嬷,样子很紧张,说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前头执事官在催,小姐得先到祠堂受醮戒,听老爷夫人的教训,说罢就过来搀着她往祠堂去,路过廊下的时候,从那漏窗里头看见二哥低着头,对面一人神情严肃,提高了声音:

“他二爷,您好歹也是王爷的二舅,也是礼仪上的人,这如今诸事错杂,念在同僚的份上,也应该体谅,你们呢,你们倒好,令尊言侯居然连醮戒之语都未备好,令尊未备好,您言二爷也应该替他备好,现如今……”

她瞥见他二兄一反常态,一张脸难得皱成一团,这是来自于同僚的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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