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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马(2 / 2)

属下并非想要教训公主,只是在其位谋其职,既然做了公主的贴身侍卫,便有义务提醒公主,谨言慎行。”

孟南岁气鼓鼓地下了马,瞪着他,“你怎么同那些夫子一般喜欢教训人,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才能。”

“如果公主不喜欢听阿谀奉承之言,他便没有机会花言巧语,如果公主不喜欢寻欢作乐,他也没有机会近公主的身。”

孟南岁总觉他将自己的脑袋当作木鱼,敲得她振聋发聩。

她显然有些不耐烦,可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公主如果能够谨言慎行,远离这些谄媚讨好之辈,也必然不会被欺骗,也不至于贻笑大方。”

她听着佛经一般的话,便围着他转了一圈,既无奈又恼怒,滑稽得让一旁的小梨枝瞧了也忍不住捂嘴偷笑。

“行了行了!”她轻轻拍拍他肩膀,威胁道,“质子如若再说下去,本公主不介意也割了你的舌头!”

孟南岁说这话时,其实心中的怒意已消了大半,更多是打趣的意味。

渡北年装作若无其事地捋了捋衣袖,打消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孟南岁这才正视他道,“本公主也不管这是什么马,但三皇兄说了,这匹马也能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他忍不住提醒道,“那也不是汗血宝马。”

她踱步着走到马儿跟前,揉搓着小山的耳尖,嘴角轻扬,“本公主想试试它的脚力,你既是本公主的贴身侍卫,理应担此重任。”

小山冷哼一声,似乎内心一阵骄傲。

“敢问公主如何试?”

她轻拍马儿的头,然后翻身上马,俯身呵呵一乐,“自然是本公主骑马在前跑,质子在后面追呀。”

她莹润的指尖拂了拂鬓间的碎发,澄澈如山间清泉的眸子,似乎正流淌着汩汩净水。

看起来,清纯又无辜。

渡北年闪过一丝错愕,“什么?”

她骑马在前跑,他在后面追?

所以,试的不是马的脚力,而是他的脚力,换句话说,他就是那匹被试的马。

“质子若是能追上这匹马,本公主可以不治你的罪哦。”

她似乎在讲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但孟南岁原以为他会吓呆在原地,或者是同她再说教。

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爽快答应,“一言为定哦。”

这下无措之人,反而换做是她。

他面不改色,云淡风轻,一如高岭之花,不可亵渎。

她一向有自知之明,他是洁白无瑕的云,自己是脏乱晦暗的泥。

可她偏偏,要将他也拉入这泥潭之中。

孟南岁拍拍小山的脑袋,紧握缰绳,“驾!”

远处轻烟疏疏淡淡,草木清润,纯净如玉的天空笼罩着溪桥柳岸,屋檐瓦舍,辽阔苍茫,隐着浓浓的远意。

待到孟南岁扬鞭远去,他沉默良久,才幽幽冒出一句来,“公主可要握紧缰绳。”

一旁的小梨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只见到公主驾马而去的背影。

她本想着找个时机同渡公子解释,其实公主早前就听闻来旗仗势欺人,利用公主的恩宠,在宫中横行霸道,底下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但她万万没想到公主竟然来这一出,让渡公子和马赛跑,这不是在侮辱他么。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梨枝还没有见到公主,心中便有些焦急了。

以往就算她没有守在公主身边,也会有其他人保护她的安全,可今日无人从旁伺候,难保她不会有磕磕碰碰,何况在小梨枝的心里,她的马术始终是半吊子。

尽管,她对于自己的马术,一向引以为傲。

“渡公子。”她俯身一拜,“公主心性不稳,年少不知事,还望渡公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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