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芬芳馥香，一抹柔荑纤手从架子上取下洁净绢帕，浸入清水中，潺湿的绢巾抚过粉颈，沁凉水珠顺着傲挺曲线淌入沟渠，她阖上眼眸，盈白如玉的肌肤泛起红晕。
月光皎皎，门口嬷嬷神色不耐，正欲开口催促，一道凌厉目光袭来，嬷嬷心头一紧，转过身时吓的腿骨松软，直直跪了下去，失色道：“见，参见殿下。”
男子凝目望向窗柩里映照出的荧荧烛光，手指紧了紧。
见皇子抬步往殿门行去，嬷嬷战兢道：“殿下，殿下稍等，沈家二小姐还在里头，老奴唤她出来。”
心里又急又怕，只盼着这沈二小姐是个机灵的，听到动静能恭恭敬敬端庄得体地出来行礼。
燕宁瞥了一眼身后内侍，道：“在外头侯着。”
“是。”内侍颔首，垂眸盯着嬷嬷，隐晦的示意她，安静些。
往年嬷嬷算是宫里的老人，察言观色是基本，暗恼自己为何一开始会以为，殿下只是醉酒走错了地方，万幸殿下并未计较自己出言阻扰。
室内。
铺着柔软锦毯的地面随意撂了件镶珠外裳，燕宁认出是阮舒窈今日穿的那件。
望着屏风上被灯烛勾勒出的曼妙身形，燕宁怦然心乱，他缓缓蹲下，拾起沾有女子体香的衣裳，掌心收紧，沉声道：“鹿血酒性烈，可是引动了蛊毒？”
屏风后，女子柔指撩起温水，声音娇浊，“上次哥哥为我推揉照海、劳宫穴，好受许多，哥哥再帮帮我……”
低柔酥软的声音仿是能够魅惑众生，燕宁呼吸一灼，某种难以抑制的触动在胸膛肆虐，他急切地扫了一眼屋内，除了梳妆台前宽大的铜镜，此处更像是书房茶室，连张床榻也未布置，沉步走向屏风。
少女身上只一件轻薄亵.衣，皙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丰神绰约呼之欲出。
两人目光交织，时间仿佛静在这一刻。
她眨了眨秋水般明亮的眼睛，若仙若灵。
仿是被什么牵引着，燕宁步步压近，嗓音灼哑道：“屋内未置软榻，你坐这儿。”随手移来一张雕花案几。
阮舒窈踮起脚尖，侧臀坐了上去，案几比普通的桌子要高，坐上去后双脚只能悬着，燕宁折腰捏住她的玉足，指腹轻轻揉上照海穴。
男人手掌宽大，轻重不一的力道揉得她心中发痒，微微张开唇瓣，口齿间呼出一息令人心醉的香气：“哥哥重些。”
燕宁身子僵住，咽了咽干渴的喉咙，指腹力道逐渐加重。
酥麻的疼痛感让阮舒窈有些缺氧，她不由地仰起下颚，手掌紧紧扣住案几边沿。
一滴滚烫的水珠落在燕宁手臂，悬在案几前的玉.腿微微晃荡，炙热眸光顺着手掌缓缓往上推去，柔嫩的肌肤被揉出片片绯红。
彼此的距离越拉越近，燕宁望着眼前魅惑人心的容颜，一时间忘却呼吸，像是怕亵渎了她，蓦然收住手。
阮舒窈垂下鸦羽长睫，慵懒的伸出纤柔手指勾住他的腰封，如丝眼波里闪过一丝羞涩，“哥哥可是手揉酸了？”
燕宁制住她的手，使她保持原先的姿.势扣住案几边沿，冒火的眸子里布满血丝，“今日王宗瑞先我一步，向父皇求旨赐婚，父皇答应了他。”猛然箍紧阮舒窈柔若无骨的腰肢，滚烫的鼻息落在她耳垂，“答应我，别再招惹王宗瑞。”
他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资本像今日这样抗旨。
阮舒窈掩下眸光，心里倔强地觉得，不能让阿姊白白遭人欺负。
“阮阮，你看着我。”燕宁紧了紧手指的骨节，无意间触到了一洋湿滑。
她扭动身子，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开始泛滥，刺激着想要更多。
动情的模样让燕宁沉溺，心神完全被她吸了进去，无法移开视线，起伏下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
永乐宫。
月色透过宫檐下的灯笼照耀出一片斑斓，琉璃瓦片金光闪烁，仿佛镶嵌了璀璨星辰，夜风轻澜，摇曳着宫中锦幔。
锦幔后，乐华公主神色凝重地打量着王思妍，缓缓开腔道：“表妹糊涂，你想嫁进宫里，首先是要与阿宁建立信任关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他对你生厌，你说吧，孩子到底是谁的？”
心中暗哆，若真是阿宁做的，他绝无可能否认，所以今日听王思妍哭诉时，她第一反应是，燕宁可是记忆缺失。
王思妍深吸一口气，轻声抽泣道：“是殿下的。”
乐华沉下眼眸，居高临下的睨向她，“那你仔细说说，是什么时候，你与他是如何发生关系的？”
最有可能的时间，是数月前王思妍生辰，燕宁与她单独相处过，可时间并不长，燕宁还因此昏迷，他一醒便私自离开北凛，乐华也是在他回来后，才得知些首尾。
如果按照这个时间，王思妍的肚子早就大了，哪里等得急今天。
所以只能是燕宁回宫之后，其中的怪异之处，令乐华实在想不明白。
王思妍沉下眼眸，咬牙道：“上月初，殿下夜半寻我相会，我不敢不从，此事兄长也知。”
乐华脑海浮现出一片旖旎场景，是燕宁回宫的那个夜晚，她正在寻乐，极力抑着发颤的腔调让燕宁站住。
燕宁凌厉孤冷的立在原地，深邃眼瞳辨不出丝毫情愫。
她头顶还绾着男式发髻，屏退美人后与燕宁聊了很久，燕宁对她讲了一个十分深情的故事，与王思妍可是毫无关系，转眸笑道：“阿宁侧腰有一块胎记，你们既然行过云雨之欢，可知是在左侧还是右侧？”
王思妍霎时愣住，面颊飞来一抹红晕，她抬起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巧妙地掩盖了自己慌乱的神色，为难道：“当时闭着眼，不敢看殿下。”
乐华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落在王思妍微颤的唇角，“只要了一次？”
“什么？”王思妍一时间有些茫然，迅速补充道：“有三次。”
“三次都是同一天晚上？”
王思妍心惊肉跳，没想到公主会对这种事问得如此细致，结巴道：“不是。”
“上月初一到初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