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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1 / 2)

市集繁闹,商铺鳞次栉比。

琳琅记原身只做御品,文景帝继位宫里只王皇后一位女主子,王皇后又偏爱戎装,需求极少。后头才做起大众生意,每次推出新品,必能风靡云州城。

但凡是阮舒窈多看了一眼的首饰,陈夙都会凑上献殷勤,一边夸赞一边防着陈秀宛,像是生怕她会捣乱。

被人围绕着颇为不自在,阮舒窈只挑了支素钗,本来连素钗也不想拿,又怕陈夙面上过不去。

沈慕时也留意过她眼里的喜欢,心里默默记下那些相差无几的式样,想着回头单独买来给她。

转眼晌午时分,陈夙提议先吃顿好的,地点任阮舒窈来选。

阮舒窈对北凛并不熟悉,望了眼对面气派非常的酒楼,进出人员穿着绫罗绸缎,言行举止也还文雅,料想当是符合他们这些世族口味,轻声道:“就去聚贤楼吧!”

陈秀宛眸光微讶,通常世族只去云兮楼、飞鸿居这些普通人无法企及之地,鲜少有人自降身份去什么聚贤楼的。

“就近也好。”沈慕时声音微沉,吩咐小厮们先把采买的物品送回府去。

聚贤楼宽敞华丽,正中央是一座圆形戏台,跑堂的见几人仪表不凡,热情招呼了他们上二楼雅间。

大堂中多为商贾,读书人也有,只是稍微拮据些,上二楼雅间的通常都能叫得出名号,沈慕时他们是头一次来,又身着便衣,几乎无人认得出。

楼里生意极好,不多时大堂坐满了人。

这时,两个身着锦袍的男子行来,面皮白净,朝沈慕时等人拱手,道:“小生这厢有礼。”

沈慕时淡淡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男子见状也不觉得是自讨没趣,笑嘻嘻道:“聚贤楼今日生意极好,连二楼雅间也坐满了,鄙人与兄友久未逢面,曾约定要在这聚贤楼中请他喝酒,不知能否与几位同桌?”

他们所在的雅间还算豪华,容个七八上十人不成问题,拼桌这种事,沈慕时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拼雅间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要是在云兮楼、飞鸿居根本不可能发生。

沈慕时眉头微紧,还算客气道:“携了家中女眷,多有不便。”

遭了沈慕时拒绝,那锦袍男子脸色一僵,眸光暗了下去,“几位的饭钱,由鄙人来付,江湖儿女,不防行个方便,多交两个朋友。”目光落在阮舒窈身上,神情透着一丝怪异。

屋内氛围顿时有些微妙,阮舒窈扫了那人一眼,直觉他们不是想交朋友,而是故意找茬来的,显然掌柜的也注意到了这边动静,却迟迟未曾出面解围,诚然已经默许了这两位公子的行径。

陈夙亦忍了多时,不悦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见小娘子美目望了自己一眼,心里荡漾了起来,被骂后不怒反笑:“鄙人贾循,乃是孙大人府上幕僚,我等皆是读书人,又不是,私下与几位小姐相见,想来是无碍的。”

瞧这贾循露出一副花花公子模样,陈夙手掌收紧,仿是下一刻要把这人头给拧下来。

“哪位孙大人?”沈慕时对朝中官吏了如指掌,最是不喜假仁假义之辈。

“自然是孙仲秋大人。”贾循眉眼间透着几分得意,好像这孙大人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阮舒窈听着有几分耳熟,望向沈初冉,发现她眸光郁郁,仿是想起了什么可怖的事情。心中一凛,想起先前阿姊提过此人,孙仲秋乃是丞相府的外戚,王宗瑞的大舅子,初到北凛时还与他打过照面,却不知他在朝中是何要职,竟连府上幕僚也是如此嚣张。

沈慕时瞥了陈夙一眼,眼尾侵染一丝不耐。

随即陈夙长身立起,拍了拍男子的手臂,低声道:“来,咱们借一步说话。”

贾循咧嘴,对身侧兄友笑炫耀道:“咱们云州城,就没有敢不给孙大人面子的。”

二人润滋滋随陈夙出了雅间,不多时,便听到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很是惨烈。

陈秀宛咯咯发笑,跑到门口偷瞄了几眼。

那两人不经打,没几拳头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边跑边喊,有种在这里等着。

陈夙回来时特意净了手,怕影响女眷心情,声音明朗道:“楼下有唱曲的,叫上来给你们唱一段?”

沈慕时未作声,看向两个妹妹,嗓音清醇:“若是乏了,送你们回府。”

沈初冉也无意久留,微微点头。

几人下到一楼时,大堂骤然响起雷鸣掌声。

阮舒窈探目看去,原是一个说书的老者在胡侃,说的正是沈载舟护国无功之事。未及诧然,堂下壮汉揄嘴道:“沈家那小子当真是个能忍的。”

沈家能称得上小子的,也就是沈慕时了吧。

阮舒窈想走快些,可沈慕时已经立在起哄的人群中了。

壮汉继续道:“我要是他,什么封侯拜相的大官,也不稀罕。”

说书的停下手中乐器,嗤笑道:“你一个莽夫懂什么,世族子弟,岂是为了老子蒙冤,就隐姓埋名,官也不当了的?”转眸又觉得自己言辞欠妥,他长期在聚贤楼说书,沈载舟的传奇人生自然也受百姓们喜闻乐道,可今日遇到的这壮汉,不像是吃得起聚贤楼的人,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在台下唱反调,说书的口才极好,没几句话都噎得那壮汉吃了憋,这才引起看官们掌声雷动,声音亮堂了几分,“再说,天家已经追封柱国,当年的事,他们沈家都能放下,你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我,我就是气不过。”壮汉嗓门粗冽,“那小子但凡有他老子一半的烈性,都不会同意把沈家小姐嫁去王家。”壮汉越说越气,“这叫什么,这叫送上门让人作践。”

肩膀蓦然一沉,壮汉不悦地转过头,入目男子体态健硕,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干嘛。”壮汉扭动肩膀,尽管用了□□成力气,却没有挣开。

陈夙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兄台借一步说话。”

壮汉也不怕他,随陈夙等人出了聚贤楼。

这一回陈秀宛也要看,还赌陈夙打不过这壮汉,输赢不多,十两白银。

说到他们口中的区区十两白银,阮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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