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等会臣女的婢女就回来了。”
顾承恩没有回话,继续往门外走去。
宋东君半跪在床边,掀起帷幔的手缓缓垂下,她怎么能问他,他又怎么可能······
想到此处,她闭上眼睛。
不要想。
只能,在心中一直劝自己不要想。
可耳畔间又出现一道惊雷的响声。
她吓得捂住耳朵,可忽然感觉到眼眸前面有一丝微光,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后,方才看清楚眼前的顾承恩。
他身穿一袭黑色的长袍,手举着灯台,放在她的床边,烛光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的脸实在无可挑剔,也不像其他太监那样脸颊因为过于白净显得阴柔,反而他站着时稍显硬朗,那双细长阴冷的眼眸十分迫人。
烛爆一声响。
沉默良久。
宋东君垂下眼眸,思索片刻问道:“九千岁,你为何会受伤?”
她好奇的打量几下他脖颈处明显的伤痕,伤浅处已有结痂的痕迹,和越是接近伤疤的中间,那伤痕看着才知晓到底有多深。
是谁能伤他伤到此处?
顾承恩坐在一旁的太妃椅上,闭上双眸,淡淡说道:“不想睡了吗?”
听到这句话,宋东君不敢再问了,她这性子,若是在外人面前,总是能做得端庄有力,进退有度,可若是亲近了些,总是话多得说不完。
她刚刚差点就忘记了。
面前这人,是顾承恩,杀了侯爵都不会手软的顾承恩。
或是她想得入神,竟不知自己的目光已经放在他身上许久了。
半晌,耳边忽然传来他清冷的嗓音:“过来。”
不由拒绝。
宋东君回过神,开始后悔自己为何一定要留个人在寝殿内。
一步,一步慢慢挪过去。
“快点。”
又一句。
宋东君知道自己不能再磨蹭了,好不容易走到他身边,他便递来一粒药丸。
她想也没想就吃下。
顾承恩见状,愣了一瞬,又闭上眼眸。
他若真想弄死她,定然不会如此费心费力。
只是这药丸,太难吃了一些。
宋东君立在他身侧,小声嘟囔道:“若是有甜枣糕就好了。”
又偷偷望了他几眼,她才回了床上躺着,闭上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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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另外一头,慈宁宫。
太后一袭深黑色的罗裙雍容华贵,半卧在软塌之上,微闭凤眸,享受着宫女的按摩,语气慵懒道:“如何了?”
底下的宦官连忙说道:“消息已经递给温成郡主身边那婢女了,想来她定然不会逃脱太后您的掌心。”
太后居高临下,缓缓睁开双眸,嘴角浮起几分讥笑:“不想靠哀家,还想靠自己上九千岁的床?真是可笑,若不是当年······”
太后顿了顿,眼眸闪过一丝恨意,接着道:“政权何至于旁落到一个阉人手中。”
底下的太监听到这话,连忙说道:“太后慎言。”
阖宫上下,到处都有九千岁的眼线。
“当年哀家的选择,也想让他的女儿来选,选家族,还是自己。”太后说道此处,又转头对着那太监说道:“证据一定做的逼真,她瞧着柔弱,却也聪慧,手段浅了不一定骗得到她。”
那太监又接着说道:“现在各方势力都在找寻宁国公,怕是都在找那东西。”
太后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哀家何尝又不是在找寻那个东西呢?你去千岁殿,告知九千岁,说哀家想见温成郡主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