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让人只敢远观,却不敢亵渎。
可是他身上的香灰味,竟让她觉得无比心安,不知何时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起身时,顾承恩早就不在床上了。
可洪堡带着几位捧着水盆的宫女守在床榻外面。
宋东君一掀开窗帘就瞧见他们,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开口问道:“洪堡公公,九千岁去陛下身侧了吗?”
洪堡笑着点头,眼神之中有说不明的意味,“郡主,千岁去太极殿了,张嬷嬷在门外候着。”
“千岁说,今日就在千岁殿学礼。至于旁的人,郡主还是不要见了。”
宋东君点点头,自然应允,而后又问道:“阿桃呢?怎么是你在此处?”
洪堡眼神一变,很快又接着说道:“阿桃姑娘是宫外人,自然要先去学学宫内的规矩,才能送到郡主身边。”
宋东君拧干手帕,转头看着他:“阿桃,什么时候能回来?”
洪堡接过她的手帕:“学完规矩就回来了,郡主莫要担忧,至多不出时日。”
见到宋东君眼底的乌青,他忍不住说道:“郡主昨夜没睡安稳吧?”
她点点头。
昨夜怎么可能睡的安稳,她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昨晚睡着才难以置信。
洗漱完毕,她才去见张嬷嬷。
***
东海王回京,对于朝中大臣来说,又是一记新的风向标。
陛下身体不好,谁也不知晓,下一任花落谁家,自然有人选择观望,有人选择明哲保身,不参与党争。
可九千岁大张旗鼓给东海王办接风宴,大臣们可不敢不卖顾承恩的面子。
大臣们带着家眷进宫。
陛下出宫调养身体,自然不会出席这个场面,镇场子的人,自然落在了顾承恩的身上。
可现下谁人不知,顾承恩竟然要娶温成郡主。
他与国公爷的恩怨,在朝廷上也不遑多让,娶温成郡主,不会是想趁着国公爷不在,欺辱他的子女,罢了。
更何况,他们在外不是没有听说宋清遭遇刺杀,命悬一线,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这件事,是不是九千岁的手笔,都未曾知晓。
东海王身穿一袭紫色直裰朝服,黑发束起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他从容地走到顾承恩的面前,行了一礼,可站起身又是高不可攀的模样。
他们二人见面没有说话,只是东海王的目光落在了宋东君的身上。
等东海王落座后,宋东君才敢松一口气,今日他是主角,可顾承恩却坐在主位,听说,这是东海王自己要求的。
她乖乖坐在顾承恩的身侧,低垂着头,握紧手中的酒杯,不言不语。
这几日在张嬷嬷的教导下,她一举一动出落得越发标致,引得人纷纷侧目,不由得惊叹。
看着面前的葡萄酒,她却觉得食之无味,这酒是从波斯进贡来的,极为珍贵,为了东海王的进京接风宴,用此等好酒,大家不免想要思忖顾承恩的含意。
一壶酒的酒水忽然倒在了她的衣裙上,她看着打湿的衣裙,瞧见了眼神极冷的顾承恩,又看着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宫女。
那宫女看着模样,比她还小些。
宋东君拉住顾承恩的衣服,低声说道:“九千岁,容臣女先下去换一套衣裙。”
见他应允,她才起身从偏门离开。
可走到僻静的一处,她忽然被一双手拉到宽大的柱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