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祖母没事。”沈老太太即使身体虚弱,看到沈念慈来了还是强行提起精神,笑眯眯地回应安抚着她。
瞧着床榻旁的粥都未曾动几口,沈念慈内心担忧,道:“祖母,你现在正是要好好调养身体,怎么能只吃这一点呢。”
沈老太太知道这个小祖宗现在不好敷衍,宠溺地笑了几声,乖乖端起碗,道:“好好好,听姩姩的,这就多吃几口。”
瞧着沈老太太喝粥的空隙,沈念慈犹犹豫豫地想开口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后来似乎是下定决心般问道:“祖母,下毒之人…你要…如何处置。”
“此事…”沈老太太动作停顿,思忖片刻,长叹一声才接着道:“算了吧…如今我身子已无碍。若是把这件事情闹大了,念康和念如两兄妹该如何做人。有这样一个母亲,官途和婚嫁,将来都是坎坷啊!”
“祖母…”沈念慈弱弱地唤了一声,她还以为以祖母的性子,无论如何定会让那严寒艳吃不了兜着走。
是她多虑了,祖母心里还是在意沈念康和沈念如的。
沈老太太握住沈念慈的手,眼神中流露出悔意,却又释然笑道:“放心,虽然不休弃严氏,也不将她送往开封府,但她以后便被关在后院那个荒弃的院子里,自生自灭吧。让三郎娶续弦是我这一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如今这般,也是我自作自受啊。”
沈念慈抬头望向沈老太太,语气坚定顽固道:“祖母,这不是你的错。”
沈老太太无奈笑了一声,神思疲倦,道:“我累了,姩姩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会吧。对了,那个学堂你就不去了吧,听念安说你指腹受伤了,就先别去学琴了。健健康康才是最重要的。”
“是,祖母。”沈念慈乖巧地退了出去。
一切都结束了,沈念慈身心一松,漫步在庭院之内。
可没过一会便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大吵大闹,声音泼辣无比,隔着一堵墙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似乎是从沈念如院子里传来的。
寻着声音过去,沈念慈一进院子便瞧见一位膘肥体壮的妈妈叉着腰,趾高气昂地指着沈念如的贴身婢女鸢儿一通臭骂。
鸢儿也不服气,无论那妈妈如何骂,始终不曾妥协,“房妈妈,你这送来的,是人吃的东西吗?你自己闻闻,这面饼都发臭了。”
紧接着鸢儿将一个黄色的面饼气愤地丢在房妈妈脚下,因为争执而涨红了双颊。
房妈妈丝毫不惧,仗着体型庞大气势逼人,扯着嗓子朝着房间内怒吼道:“家里那点事情都传遍了。你母亲谋害婆母,你这罪人之女有什么资格吃好的,给你点东西饱腹都是给你面子。事到如今,还真把自己当做沈家千金呢,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你…你瞎说什么呢,我家姑娘才不是什么罪人之女。”鸢儿说不来这种话语,只能无力地辩白着,话都说得磕磕巴巴,羞红了脸。
“房妈妈,你可好大的威风呀。”沈念慈走进院子,面上浮着一层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