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和你阿兄比吗!你阿兄是正儿八经的将军,戍守边关,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整日混在一群男人堆里,也不知道害臊!若不早早把婚事定下,日后谁还敢娶你!”
“大夫人还是管好你那一对儿女吧,听说沈念康最近又去赌坊输光了钱,如此荒唐行事,日后定也是没有好女儿家愿意嫁给他吧!”
经历了前世惨痛的教训,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沈念慈一反往常,态度强势,连面子上的功夫都懒得做了,直接给严寒艳怼了回去。
“你居然敢诅咒你阿弟!”严寒艳气得那张富态的面容瞬间染上阴鸷的怒气,脸颊的肉都跟着抖动,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沈念慈。
可沈念慈根本不惧严寒艳,一双温润的杏眼似乎带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直视于严寒艳,弄得严寒艳还有些不自在了。
“好了,姩姩不愿意嫁人,便不嫁人!我沈家还养不起一个娃娃吗!再说了,你是该好好去管一管念康了,整日游手好闲的,到处跟盛京那几个公子哥惹是生非,我沈家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我不求念康跟他兄长一般建功立业,保卫家国,但好歹也得活得问心无愧!我沈家儿郎,从来都不允许有只知道贪财好色的赌徒!”
老太太自然是向着沈念慈的,毫不客气的顺着沈念慈的话术怼向严寒艳。
这严寒艳的脸蛋瞬间挂不住了,但奈何这老太婆在沈家的地位,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大夫人能够撼动的。
若是得罪得厉害了,当家做主的权怕是都要给自己收了。
“你下去吧,年关还有很多东西要置办,你便去忙你的吧!”老太太下了逐客令,严寒艳自然没脸呆下去,黑着个脸,手中得帕子都捏成一团了,气鼓鼓的出去了。
“祖母。”沈念慈的语气带着些许心虚,毕竟这还是沈念慈头一次当着祖母的面顶撞那严寒艳。
“姩姩呀,这大夫人是个直肠子的性格,说起话来没轻没重,你别放在心上。”
“但姩姩啊,大夫人说得不无几分道理。以你的年纪,早该谈婚论嫁了,只是人一直不在盛京,这才没给你说成亲事。”
“祖母,反正我只想带着祖母身边守着祖母。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我都愿意!”沈念慈耍无奈般依偎在沈老太太的怀抱中,毛绒绒的小脑袋蹭着沈老太太,亲昵得很。
老太太轻抚着沈念慈的后背,总觉得沈念慈这次回来,变得黏人多了,暖暖道:“好好好!姩姩不嫁便不嫁,谁也逼不了我家姩姩!”
“嗯!”
十日后
冬日里的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天色灰蒙蒙的。奇怪的是,盛京到现在还没有下雪,往年此时应当是白雪皑皑。
今年除了淋漓不尽的雨水,也只有弥漫无尽的严寒。
沈念慈房中。
房内暖炉升起的热气许许温暖着整个房间,似乎是怕沈念慈冻着,老太太又命人送来了上好的狐裘锦被。
不仅送了狐裘锦被,老太太还吩咐常嬷嬷送了一大堆姑娘家的衣裳首饰,生怕沈念慈缺了什么给委屈到了。
此时的沈念慈已经换上了盛京中时兴的石榴红的素面杭绸小袄,鲜艳的颜色穿着反而不落俗套,却给人一种美得潋滟,杏眼明亮,又让这妖艳之中带着少女独有的灵动。
“姑娘,这些全是一些世家大族送来的请帖。”紫堇拿着一大摞的请帖放在沈念慈的床边。
看那高度,估摸着得有十几家。
前世也是如此,沈念慈随意的挑了一个前去赴宴,却被人暗害落水,清誉受损。
沈念慈的手洁白无瑕,带着水绿色的翡翠镯子,衬得沈念慈得手更加白皙修长。随意的翻弄着床边的请帖,也不打开看,似乎若有所思。
“姑娘,你已经称病退了许多家的请帖了。再不去,这盛京中的人又要到处传闲话了。”
紫堇看着沈念慈的眼神似乎是在说,姑娘如今不得再推脱了,必须选一个去赴宴了。
“傻紫堇,谁说我不去。便赴了郑家的赏梅宴吧。”沈念慈灵动的杏眼假装不满的瞪了瞪紫堇,仿佛真的回到了当时十六七岁应有的模样,俏皮极了。
紫堇听了沈念慈的话,在请帖中翻找了一会,就找到郑家的请帖。
实在是郑家的请帖太好认了,金丝镶边,在一摞朴素的纸张中,无不彰显出财大气粗呀。
“姑娘,你就这么翻了一下,看都没看。怎么就知道郑家送来了请帖的呀!”
“傻紫堇,你姑娘我呀,聪明绝伦,能够观透世事。学着点吧!”沈念慈不客气的弹了弹紫堇的脑袋,笑容狡黠得如同一只漂亮的狐狸。
对于沈念慈来说,紫堇更像是自己的妹妹,从小陪伴在沈念慈身边长大,关系自然是亲密无间,说起话来也是没有顾及。
“啊!?”紫堇疑惑的摸了摸脑袋,傻傻的模样逗得沈念慈忍俊不禁,破口大笑。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