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拔萝卜苗他都不乐意,还想让他补种什么莴苣,做梦!
韩王轻蔑地瞟了康永言一眼:“你不过是我大哥跟前养的一条狗,还想使唤我?”
康永言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毕恭毕敬地说:“奴才不敢,韩王殿下,这是齐王的意思。”
“我就是不干,你能拿我怎么样?”韩王挑衅地昂起下巴,倨傲地扫了一眼弯着腰的康永言和侍卫们。
康永言不说话,含笑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韩王率先败下阵来,气哼哼地瞪了康永言一眼,试图越过侍卫回到别院。
但他失算了。
这些侍卫就像鬼魅一样,无论他想往哪边走,这些人都先一步拦在他面前。
韩王试了好几次,都没法冲出侍卫的包围,顿时暴跳如雷,喝道:“让开!”
但没人听他的,现在别院里都是刘昶的人。他只带了几个侍卫和贴身伺候的侍从,都被刘昶用借口留在了别院。
韩王恼恨自己太相信刘昶了,竟没带侍卫到地里,以至于现在落了下风,孤立无援。
他平日里出门不是坐轿就马车,疏于锻炼,身体哪比的上这些身强力壮的侍卫们。
这种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玩了一会儿,韩王就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他只得停了下来,双手叉腰,眼神恼火地盯着这些大块头。
偏康永言又冒了出来:“韩王殿下,齐王殿下让奴才来提醒您,该去补种莴苣了。”
韩王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不去,他有本事就一直不给我吃饭,饿死我。”
康永言眼神怜悯地看着他,韩王想用饿死来要挟齐王殿下,殊不知在饿死之前还有无数种令他难受的法子。
果然,没等多久,韩王就坐不住了。
这地方虽说引了温泉水下来,温度比旁的地方高一些,可到底是空旷的原野,北风一吹刮在脸上还是挺难受的。
而且韩王刚才运动量不小,出了不少汗,这会儿也渴了。
饿肚子可以忍一忍,但口渴实在是很难忍受。
更何况韩王这样的天之骄子从不知忍耐为何物,他大剌剌地喊道:“来人,上茶,我口渴了。”
但侍卫们就跟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动都不动。
韩王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你们都是死人吗?说话啊!”
“韩王殿下息怒,茶水还在路上,等您将踩坏的莴苣补上,应该就送过来了。”康永言躬身,说话的态度极好,就是这内容不怎么中听。
韩王怒目而视:“老子不种莴苣,这茶水就永远在路上吧?”
康永言笑而不语,默认了他的猜测。
韩王快气死了,他指着康永言,恶狠狠地说:“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弄死你。”
康永言有问必答,态度依旧恭敬,挑不出一丝毛病:“回殿下,老奴康永言,西山别院管事。”
“我记住你了。”韩王咬牙切齿,只是这模样怎么看怎么色厉内荏,虚张声势。
康永言安静地站在一旁,嘴角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没人搭理,韩王一个人闹不起来。
他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坐在地上,眼神愤怒地瞪着侍卫们。
这一坐又是半个时辰,眼看都要中午,竟完全没人理他。韩王嘴唇发干,渴得喉咙都要冒烟了,他实在受不了了,蹭地爬了起来,抓住一个侍卫:“我要见刘昶,带我去见刘昶。”
侍卫还是不说话,任由他拖拽。
韩王发了一会儿疯,发现还是没用,而且因为刚才那么用力的大喊大叫,他的嗓子火烧火燎的更难受了。
他憋屈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但他又不想在这些奴仆面前丢了人,哼了一声,将头埋在膝盖间。
康永言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拿来一个小筐和镰刀,放在韩王面前:“韩王殿下,请。”
韩王这会儿也意识到了,无论他怎么撒泼耍赖,刘昶都不会吃。
如今除了乖乖听话,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莴苣苗在哪儿?”他抬起袖子粗鲁地在眼睛上揉了一把,瓮声瓮气地问道。
康永言在前面带路:“殿下请随奴才来。”
韩王阴沉沉地盯着康永言的背影,很想将脚边的小筐和镰刀砸到他头上。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韩王不甘不愿地捡起了小筐和镰刀,跟了上去。
一脚刚踩进地里,康永言就回头提醒道:“殿下当心踩着莴苣。”
韩王看着地里这么密集的莴笋苗,气得脸色铁青:“这么密集能不踩到吗?”
康永言依旧笑容满面,低头看向自己脚,示意韩王:“殿下随奴才来。”
这是让他沿着康永言的脚步走。
韩王心里不爽,故意找茬:“别笑了,笑得难看死了。”
“是,殿下。”康永言依旧没什么反应。
韩王感觉拳拳挥出去,都砸到了棉花上,倍觉无力。
气死了,这个康永言跟他大哥一个样,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韩王放弃了扎挣,一言不发地跟在康永言身后,很快就到了温室。
瞧见面前这低矮潮湿闷热的茅草房,韩王感觉呼吸都不畅通了。打死他都不愿意进去:“什么破地方,脏死了,我绝不可能踏进这种地方一步,你帮我把苗挖出来。”
“嫌脏?冬季你所食用的蔬菜大多都出自这样的温室。”刘昶平淡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
韩王蹭地回头,一蹦三跳飞快地窜到刘昶身边,指着他的鼻子:“刘昶,你快放我回去,今天这笔帐就算了,不然小心我回京之后,告诉父皇母后,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的。”
刘昶轻轻掰开他的手:“那也要你能回到京城才行。”
韩王骇了一跳:“你什么意思?刘昶,我告诉你,我也是亲王,你没权力囚禁我,父皇知道,你就完了。”
刘昶淡淡地看着他:“齐王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