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须娶我呢?”
青羽毕方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干脆拒绝,却不料嵇颢岑反倒笑了:“姑娘可说是真?”
“也许只是个玩笑。”青羽毕方放下手,面上笑容与嵇颢岑一般无二。
“倒是可惜啊。”试探未果,嵇颢岑无奈一叹,像极了被美人拒绝的失意。
“你很有趣。”青羽毕方评价道。
“引起姑娘注意了吗?”嵇颢岑主动续上青羽毕方未尽之语。
青羽毕方轻笑起身,将右位的青霜琴抱在怀中,道:“多谢公子款待,有缘再见。”
“在下相信与姑娘的缘分不止今日。”嵇颢岑起身相送,伸手示意,“请。”
青羽毕方没做停留,继续向南,找寻魔族遗孤踪迹。
直到看不见青羽毕方背影,嵇颢岑才坐回原位,端起茶盏,却未再饮,只轻笑一声,尽归无言。
没多久,便有一人进入茶馆,嵇颢岑适时留下茶钱,进入阴影之处,悄无声息设下术法屏障,掩人耳目。
“师兄,这是已经查到的线报。”
来者同属墨家,是众多墨者中的一个。
嵇颢岑来此,其实就是为了调查方才那个被众人列作天下第一美人候选人的寄涵心是否有违背墨家经义。
嵇颢岑打开密信,内中介绍寄涵心出自江南有名的医药世家,虽不会武,医术却是通神,只是多年前便出走寄氏,至今未归。
天允山之争仍在继续,在这期间,嵇颢岑派到寄涵心身边的探子出了变故。
“寄涵心身边出现了一个人,虽然年轻,实力却很强。”很快,有墨者回报道,“另外,除了我们,江南寄氏也在找她。”
嵇颢岑正打算亲自出手时,再度被青羽毕方半路拦下。
“我不建议你去招惹他。”青羽毕方素手拨弦,怀中青霜琴轻吟一声,凸显林中寂静。
“哦?”嵇颢岑走至青羽毕方身边,也不侧头,静静等待对方解释。
“他的实力不像表面那般简单。”青羽毕方同样保持与对方错身的姿势,答道。
“姑娘与他交过手了?”嵇颢岑挑眉。
“没。”青羽毕方笑了,道,“只远远看过一眼。”
“嗯哼?直觉吗?”嵇颢岑语调微扬,“恐怕姑娘更不简单。”
“哦?”
“需知行走江湖,最不能轻易招惹的就是老人、女人和小孩,尤其是姑娘这般拥有如此美貌却名声不显的女人。”
“可惜……”青羽毕方侧过身,一手按上对方后腰,面上笑容不改,“你已经招惹上我了。”
嵇颢岑感受着腰后陡然接触的剑柄,依旧淡然,并不担忧自己的安全:“需要在下以身相许吗?”
“你这个问题,真是危险。”魔族一向大爱大恨,从不掩饰,对嵇颢岑升起兴趣后,青羽毕方毫不犹豫运转魔力,在嵇颢岑后腰刻下了改良版的血纹魔瘟。
血纹魔瘟是一种向其他魔族宣告主权的咒术,除非施术者死亡,血纹魔瘟永远也不会散去。
因是魔族咒术,血纹魔瘟自带魔气,不过青羽毕方如今仍在隐藏身份当中,故而那改良后的血纹魔瘟并不具备传染人族魔气的能力,只是单纯地起个标记作用。
至于为什么不同其他魔族一般刻在脸上,青羽毕方表示嵇颢岑那张脸弄花了实在可惜。
“你——”
几乎是青羽毕方动手一瞬,嵇颢岑察觉咒术波动,同时出手,但青羽毕方蓄谋已久,顷刻之间,便让嵇颢岑中了招。
血纹魔瘟刻得很快,瞬息之间而已,嵇颢岑却能肯定青羽毕方对自己做了什么。
“姑娘的术法倒是不弱。”嵇颢岑心中戒备,面上却是不显。
青羽毕方一阵好笑,随手在青霜琴上拨了几个欢快的音,道:“何必紧张?你自己说要以身相许,我便提前做个记号了。”
“原来姑娘不是玩笑。”嵇颢岑略显无奈。
“我那日并未拒绝,不是吗?”
她说的,是“也许只是个玩笑”啊。
“姑娘都已知晓,是在下引人发笑了。”嵇颢岑知道自己调查对方一事已然暴露,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对方却已掌握自己的不少讯息,干脆直接袒明,又问道,“姑娘既已答应嫁给在下,总该告知在下名姓。另外,挑个良辰吉日,向岳丈岳母大人求娶,如何?”
“还是不够老实。”知道嵇颢岑是在光明正大地套话,青羽毕方与对方错身而过,并未回头,“我名青羽。要想娶我,可不简单。”
“哦?”
“我蛮不讲理、十分霸道。”青羽毕方只道。
“在下以为姑娘这般侠女一向不拘小节。”
青羽毕方唇角一勾,趣味道:“你可以试试。”
等到嵇颢岑回到国师府,才意识到青羽毕方的底气是从何而来。
“你先出去。”望着本欲将茶盏端至他面前,却全身刺痛,无奈被挡回去,差点摔倒的婢女,嵇颢岑默然无语,也不解释。
他回来路上便查探了全身经脉,并无异常。但眼下这境况,不可能与青羽毕方无关。
回忆青羽毕方下手的位置,嵇颢岑关上门窗,褪下衣衫,终于在后腰这个尴尬的位置发现了一团繁复诡异的黑色纹路。
嵇颢岑:“……”
嵇颢岑跟随蓟弘学习术法也有近二十年了,自能看出这花纹不简单,其中蕴含的陌生气息虽然微末,却迥异于嵇颢岑曾经所见。而且这咒术只是以他之身体为载体,对他本身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但有这咒术在,他竟连同女子近身也不成。
果真如青羽毕方自己所言,十分霸道。
嵇颢岑自己解不了咒术,自然找上自家师尊蓟弘。
而蓟弘听说那花纹在嵇颢岑后腰位置,眼神变得趣味。
嵇颢岑哪里不知蓟弘在想什么,连道冤枉,证明自己的清白。
蓟弘并没能打趣下去,因为嵇颢岑腰后那道花纹给了他不详的感觉。
细探之下,竟然发现,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