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侍卫,本王妃准许你走了吗?”
就在展立为此感到十分不理解的时候,定眼一瞧,王妃不仅神色带着挑衅,言语也是。
“王妃是要出尔反尔吗?”眼神一暗,意识到自己又被王妃戏耍了,面色顿时不爽起来。
“是又如何?”
沈玉遥语气幽幽,每一个字都在表达不满。
“还以为展侍卫和那些阿谀奉承、捧高踩低之人不一样,如此看来都是一丘之貉!”
“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本妃是个可怜虫?就不把本妃放在眼里?”
“王妃这话从何说起?”展立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又说些莫名其妙的?
她是王妃,自己是一介侍卫,两人并无任何交集,扯这个简直莫名其妙啊!
“王妃还是快些松手为好,被人看到,王妃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里就只有她与他两个人,能被谁发现?明显就是吓唬自己!
抬头看着他逐渐阴沉,沈玉遥还是松了手。
“胆小鬼!”留下这句话,提着尚还湿漉漉的长裙往自己的寝屋走去。
薄如蝉翼的衣衫紧贴着纤细的娇.躯,展一吹背影更加的单薄,看着可怜兮兮的。
那句胆小鬼似是魔音一般,来来回回的在耳畔回荡,令展易哑口无言。
第一次被人说是胆小鬼…
当夜沈玉遥感染了展寒,病情来势汹汹很快就把人烧迷糊,石桥上任性一跳,不知给自己添了许多流言蜚语。
原本因为寒气寝体得的展寒,硬是被人传成了王妃善妒,之所以病倒也是因为丈夫娶侧妃。
沈玉遥难受极了,仿若置身火炉,烧的她口苦舌.燥,浑身焦灼,喉咙里似乎也燃着一把火,就在火烧火燎之际,蓦地又像是被大力抛到了冰天雪地里,冷的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混屯间她想爬起来找颗感冒药,可挣扎好久也没能爬起来,一直到有人发现她病倒了,扶她起来给她喂了好苦好苦的东西,她不想喝,抗拒的想吐出来,但是却被压住了舌根,被迫咽下好几口。
气的沈玉遥直拧眉,究竟是哪个混蛋敢这么对她?直到沈玉遥饿醒。
“有木有吃的?我好饿啊!”一开口嗓音也嘶哑的不成的样子。
沈玉遥突然出声,可把望舒激动坏了,小姐高烧不退,御医说十分凶险,望舒一直守着不敢离开半步,总算把小姐盼醒了。
擦去眼角的眼泪,猛点头:“有呢,一直备着呢,就等着小姐醒来用饭呢!”
一个丫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等到她走的近了,才发现她的眼底隐约藏着泪光,右边的脸颊也清晰的印着五个手指印。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被人打成这样?”望舒盯着薇月的脸颊,没控制住一下子提高了自己尾音。
一路上薇月都忍着委屈不肯哭出来,现下望舒一问,顿时再也忍不住了,呜哇一声大哭出来。
“是新王妃跟前的脸的红玉抢我托人炖好的乳鸽,说是新王妃爱吃乳鸽,有现成的就应该先紧着新王妃,我自是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她们就动手打人。”
“我呸!什么新王妃,我们小姐才是王妃,她就是个妾!还抢到了小姐头上,简直没有规矩!”望舒一脸怒容。
“得给那边一点颜色瞧瞧!让她们认清自己的身份!”
“望舒说的对,本妃原本是想和那边井水不犯河水,可她们太过分了竟然动手打人!”一直想置身事外的沈玉遥冷起了小脸,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新侧妃如此挑衅显然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不把自己放在眼睛可以忍,可是动手打自己的人,她怎么可能还当缩头乌龟?必须给蒋侧妃一点颜色瞧瞧!
“望舒,你去请蒋侧妃,薇月,你来给我梳妆,把我那件进宫朝拜的宫妃服找出来,我要穿那件!”
沈玉遥最是护短,当即掀了薄毯下床,许是一鼓作气支撑,愣是稳稳当当的站住了。
平时最是低调的她梳了一个盛气凌人的朝天高髻,一套赤金红宝石头饰高高的戴在发顶,发髻两端各插一只凤凰戏珠步摇。
盛装之下的沈玉遥瑰姿婉约,独坐于长椅中,贵气逼人,气质更是出尘如仙,端的是楚楚动人。
瞧着她的装扮,端坐在下首的蒋侧妃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王妃这幅打扮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越了界。
“不知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劳侧妃挂心,已经大好了。”
“妹妹初来乍到,本应该给姐姐敬杯茶,不巧姐姐绵于病榻倒是耽搁了,现在姐姐既然已经大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妹妹现在就给姐姐敬茶!”
蒋侧妃起身走到沈玉遥跟前缓缓跪下,不情不愿的朝沈玉遥行了一记跪拜礼。
“不知妹妹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原本妹妹的纳妾礼该是本妃料理才对,倒是王爷心疼本妃操劳,委屈妹妹了。”
闻言,蒋侧妃讥讽勾唇,这个沈玉遥倒是和自己打听的不一样,脸皮如此之厚。
明明是个无权的弃妃,还在她面前摆王妃的谱,还句句讽刺她是妾!妾这个字怎么听怎么刺耳!蒋侧妃心头恼怒不已,总有一天她会成为秦王妃!
一介罪臣之女不过是运气好先小姐一步嫁进王府,也不打听打听蒋国公爷是何许人也,就敢给小姐脸色瞧?
侍女哼了一声道:“娘娘能否先接了我们娘娘的茶,在容我们娘娘答话,我们娘娘身子弱跪不得!”
一个丫鬟也敢插嘴,这属实是没有将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好生轻狂!以为搬出国公府她沈玉遥就会怕了?
眉间骤然一蹙,语气突然尖锐起来:“望舒替本妃好好教训这个没有尊卑之分的奴才,胆敢挑衅本妃的威严,给我掌她的嘴,打到本妃解气为止!”
望舒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她们把薇月的脸打成那副样子,既然小姐吩咐了,她定要双倍奉还回去。
望舒走过去,提起那婢女的衣领,用出了十二分的怒气一巴掌下去,婢女的口角当即便被扇出了血迹。
“住手!你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