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楼时,沈如潇才抬起头,看清了这酒楼的牌匾上写的是何字——“蕴德酒楼”。
咦?难不成这北昭的知名建筑都喜欢用一个“德”字作名,连锁机构啊。
少女不以为意,而后又掂了掂腰包里的黄金,嘴角微勾。
管你是什么北昭太子,又或是什么无敌战神。
情情爱爱都是假,惟有黄金才能解千愁啊!
至于刚刚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她笔下的恭越可不是这样死板,跟个木头人似的,还那么惜字如金。
傲的要死!
沈如潇在心里暗暗给他翻了个白眼。
并且一遍遍的给自己洗脑:她这一回在北昭,就是来赚钱的。
赚钱,赚钱,不择手段的赚钱!
当然这个词有点夸张啊,她在内心依旧是奉行取财有道这个基本的金钱观的哈。
钱多多了,才能让自己跟亲妈活的快乐自在些。
但这回家的一路上,恭越的脸却一直在沈如潇心里挥之不去。
就好像是死死的刻在了她的心头一样,尤其是恭越的那双从未抬眸正眼看她的眼睛,给她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滋味。
沈如潇烦躁的挠了挠头。
“你要是我那前世的帅气老公呢,我们就后会有期。你要不是呢,那就算了。”
少女甚至在心里给自己创建了个模拟对话,结果脑海中的恭越也只是冷冷淡淡的回了她一句,“你我是后者。”
沈如潇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她此刻已经见到真人了,还在这心里模拟什么对话呢?!
不想了不想了!赶紧回家!麻麻还在等我次饭饭呢!
推开小院的门,沈如潇便听得里头热闹非凡。
此时是下午,天色还大亮着,应该是什么亲戚们来串门吧。
心里想着,少女略显好奇地朝里走去。
“潇潇还未下学么,她要如何回来呀?秉德书院离这儿可是有一段好长的路呢。”
此时正说这话的,是一名杏眼圆圆的女子,身着淡黄色襦裙,浅笑安然。
“看这日头也快回来了”,沈母朝窗户外望了眼,继续在手底下抓了把茶叶,“我给她包了马车,专门接她上下学的。”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个夏天过去,书院也就要结课了,到时候打算让潇潇做些什么呢?”
这另一位开口的女子,瞧着与方才那位年纪相仿,长得也是极为相似的。
不过,比前一位的女子多了几分凌厉与成熟。
正说着,沈如潇就推开门进来了,“四姨!五姨!”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两位女子满眼笑意,沈如潇过去给了她们两个大大的拥抱。
“那可不!”沈如潇歪了歪脑袋,傲娇的挑挑眉,然后帮着沈毓霏将炉子上的开水提过来,给两位小姨泡好茶,端到跟前。
“前两日,我还就正好跟我娘一起谈过这个事情呢。”
沈如潇等沈母也安坐好,自己拉了个木椅子过来,继续道,“我打算去蕴德酒楼当个说书人,那里整日来来往往的客人极多,生意那叫个红火,我在里面先赚着小钱,再慢慢的去找些别的事情做。”
沈如潇的四姨沈毓薇和五姨沈毓兰都含笑,点了点头。
沈毓薇转眸看向沈母,语气温柔,“姐姐,虽说当个说书人也能拿到点钱财,但潇潇总归是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跑着,我们也都是不放心的。”
这时沈毓兰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三姐姐,不如等到书院夏日结课后,就带着潇潇一起来拂云县,我们的酒楼虽比不得这平城中的蕴德来的红火,但在拂云县中,也是能排得上一二号的存在。”
沈毓霏喝了口茶,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微叹了口气,“你们心疼我们母女俩,这我是知道的。
只是…我这宅子才购置不满一年,连赊人家的账都还未还清,我呀,身子也就这样了,哪儿也去不了了,只求她日后寻个好人家,别再像我一样。”
沈如潇对上沈母的眼睛,神色略显黯淡地垂下了眸子。
是啊,这宅子也是母亲辛辛苦苦靠着卖糕点才购置的。
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只住着她们母女俩是绰绰有余的。
一想到这,少女突然想起了自己腰包里还揣着二两黄金呢,于是就立马从腰侧一边掏了出来。
“哦对了,这是我今日在酒楼里赢得的金子,看看家里哪里能用得上。”
沈毓霏看着自家女儿从腰包里掏出明灿灿的两疙瘩黄金,睁大了眼睛,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是怎么赢得的?”
“那酒楼里有个富家公子爷,日日在酒楼里出一道申述的题目,哪个人答得甚合他意,就当场赏二两黄金。”
沈母听到这话,缓缓的坐了回去,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接着道,“平城会有哪家的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日日都是以二两黄金相赠?”
“应该是吧,但并不是每天都有人能拿走这实实在在的二两,但就算是这么计数,他每天给出去的金子银子也是不少了。”
沈如潇摊摊手,回答道。
但脑海里出现的却不是这个日日散财的太子爷万俟炔,而是坐在太子对面的那个人。
那个高冷霸王恭越。
“我说你今日回来的这样晚!下次不要再给我独自去那酒楼里乱逛!听到没有!”
沈母这才反应过来,按往日来说,应该一个时辰前就到家了,今日拖这么久才回来,原来是到去酒楼里去了。
“听到了,听到了。”
沈如潇朝沈母挤了挤眼睛,乖巧的点点头,坐的端端正正。
这会儿一定要顺从着亲妈,现在家里还来了俩小姨,一不小心惹火了沈毓霏,自己可又要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不管什么时候的旧事儿都能被拿出来提!
话说回来,她的这两个小姨,跟现代时的处境也是一模一样,两家合伙开了一个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