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察查出的死因，和我之前告诉你的，一样吗？”佑莫换了一个话题。
“一模一样。”斯亚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你们专门调查这件事，是在马斯加死之前，还是死之后？”
“看来你很在意我找你的目的。但是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联邦大学的alpha在上学期间请假外出参加美酒节，结果还骚扰omega，最后导致omega自杀。随后骚扰者有两个人疑似被神骨教降神罚。”
“这件事情的影响，比你想象的大。”
“你老公，奥，马上应该是前夫了，工作受到很大影响。”
佑莫看着刚刚上来的小菜，满意的笑了。
“厚里被调职了，原来今年能晋升的是吧？现在被调到后勤了，不过也是个小领导。”
斯亚瞳孔微微放大，她不知道这件事。
怪不得之前厚里让自己停手，不要再参与这件事。
“你都不上网的吗？这件事情闹得挺大的，你单位的人没有向你打听吗？”轮到佑莫有些吃惊。
她听说过有些科研人员非常专注于自己的课题，生活中也很少追逐那些具有社会争议的热点事件。
但，皮尔的妈妈也太与世隔绝了。
“我没有心情上网看别人的事情，我正在忙我的新课题，有段时间没有去单位了。”斯亚好像一件刚淋过雨的衣服。“所以你们是因为这件事情，社会影响力太大，主动调查，然后再主动告诉我？”
“把真相提前一天告诉我，我就会愿意加入你们什么公益组织？”
“我没有兴趣。”
斯亚起身要走。
“所以你就愿意加入她们？”
佑莫继续：“愿意加入执行你儿子死刑的组织？”
斯亚停住，转身看着佑莫。
“你到底在固执什么？”佑莫也站起来，压低声音，靠近斯亚耳边：“我们目标一致，都是神骨教不是吗？”
“不知道你从哪里获得的消息，你盯上神骨教的时间，比我们预料的更早。”
“我们注意到你的时候，发现你已经在接近神骨教了。”
“但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斯亚重新坐下来。
“我看了戴的监控视频。是皮尔他们先动手的。”
“网上的视频，我也看了。”
“是马斯加他们先说了那些侮辱性的挑/逗言语。”
佑莫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皮尔是无辜的。他只是被朋友临时叫过来，然后看朋友被打了，讲义气，才帮朋友打了回去。”
“那个叫卡丽的女生，是第二天一早就自杀了。”斯亚的声音就像踩了柔音踏板的钢琴声，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垫子。
“那个女生本来就有抑郁症，死前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前一晚的争执。”佑莫忍不住轻轻摇头，斯亚疯了，她怎么能就这样抛弃自己的儿子。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抛弃吧？
仿佛一个旁观者，冷静的评判着皮尔的罪行。
斯亚招来应侍生嘱咐了几句，很快一瓶酒被端上来。
深红色的酒液滑进曲线柔和的玻璃杯，随后，深红色擦过斯亚的红唇，滑进食道。
“皮尔小的时候，曾经也调皮捣蛋，没有经过同班女生的允许，拉了女孩子的手。”
“厚里当时觉得，皮尔是个男子汉，主动追求女生，而且长大了。”
“我们家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个行为有问题。除了我。”
“我训了皮尔，皮尔按照约定第二天向那个女生道了歉。”
“我一直认为自己的教育很成功。”
斯亚仰头将杯中的红酒饮尽，又倒了一杯。
“至少在做人这方面，我希望皮尔是一个正直的孩子。”
佑莫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浅浅抿了一口。
“皮尔只是被牵扯进去，而且，就算他是‘罪魁祸首’，单就这件事而言，任何一个alpha，都罪不至死。”
“神骨教也没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没有任何权利，能够凌驾于法律。”
斯亚看着杯中的红色，突然想到，“红恕”的现场，是不是也会有很多这种红色。
“我不会加入你们，也不想当卧底。如果你们真的需要，可以找我合作。”斯亚从刚刚的自责中抽离。
“皮尔确实罪不至死。”
“我了解过马斯加在联邦大学的言行，经常骚扰女性，尤其是omega。”
“我不知道，我养的儿子，为什么会和这种人，成为朋友。”
“合作也行。”佑莫停止继续谈判。
“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合作愉快。”
“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可能真的不太了解男人。男人之间的友谊，不像女性。道德，尤其是对女性的道德，不是他们选择朋友的标准。”
“你也不要因为皮尔和马斯加成为朋友，就责怪你死去的儿子。”
佑莫待着自己的点餐离开。
斯亚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面前的沙拉。
到目前为止，韦克特、桑明和警局给出的皮尔死因，都是一致的。
按照韦克特所说，八城的第一场“红恕”，马上就要举行了。
斯亚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红色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