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落星出来到洗脚水,发现周围家家户户早已关门抵户,有些甚至连灯都关了。
她看了眼手表,七点三十。
山里没电,都是用自己发电机,可能在节约用电。
尤落星干了两大碗饭,饭菜都是无污染纯天然,菜香十足,简简单单一道水煮素菜都清甜滑嫩。
尤落星帮忙收拾碗筷到厨房,顺路把地扫干净。
徐诠和郑程在屋外抽烟,她收拾好后与他们齐坐在门槛台阶处。
李伶玉切了西瓜用簸箕端着出来给大家吃。
尤落星咬两口西瓜,“徐大哥,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
“昨晚我们在山里迷路,睡到半夜听到唢呐声,醒来看到山头亮起数十只火把,人在山头也热闹,村里也没有那么多人,这事怎么回事?”
“是在祭祀什么吗?”
尤落星话音刚落,李伶玉手里西瓜掉在地上,家里老人也停下手慌张看着她。
徐诠手迟疑半秒,沉声道:“你看错了。”
“不可能看错,我也看到了。”郑程说道。
“哦,那是我们山里的一种仪式,与你们外人无关,多说也没用,早点休息吧,我们要关灯了。”
“徐大哥?”
徐诠招呼老婆孩子进屋,扶着老人回房,“床下有尿壶,晚上就别出去上厕所了,快上床睡觉,我马上要关灯,抽屉里有蜡烛,火柴也在里面。”
徐诠不想回答,尤落星也没在问下去,也回房间休息。
她和郑程房间是通间,只有一道门的隔着,她在里屋,两人在外屋。
尤落星困意十足,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体疲倦想入睡,大脑清醒得很,脑子里乱哄哄的。
摸出手机解锁,屏幕刺眼,她虚着眼睛,‘10:12’。
方才徐诠那慌慌张张避而不答的样子在脑海里挥散不去,昨晚的事儿好像对于他们来说很严密又恐惧,如果只是传统习俗的祭祀,那么声势浩大,应该不会遮遮掩掩。
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会不会与他们要找的目的有关?
深山夜里应该很凉爽,不知为什么,她觉得热的慌,没有风扇吹,她浑身是汗,口干舌燥让人烦闷。
尤落星摸索着在拉开床头抽屉,取出蜡烛和打火机,点燃后屋子里亮堂堂的,轻手轻脚翻开背包找水。
仰起头灌了几口,又倒水洗了把脸,凉快多了。
窗外闪过一只巨大身影,扑腾着翅膀一掠而过。
啧,山里连鸟都这么大。
尤落星躺回床上,隔壁传来郑程的打鼾声,她捂着耳朵翻身,睡意渐浓。
“落落,落落?”
尤落星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喊她,眼睛猛地睁开。
脑袋蒙进被子里,不会吧不会吧,半夜山里山鬼喊她??
她不敢答应,只得捏紧被窝静静听,汗水顺着脸颊滚落,背心湿透了。
‘咚咚咚’
‘落落,你睡了吗?”
蓝熤?
尤落星掀开被子,感觉又可以呼吸了,已经捂出一身汗,蹑手蹑脚下床趴在门上细听。
门后又喊了几声,她确定是蓝熤,低声道:“等一下。”
点燃蜡烛,翻找了件干净T恤换上。
轻手打开门,郑程鼾声听得更清楚了。
“怎么了阿熤?”
蓝熤一把将尤落星紧紧抱住,头埋在她颈窝,身体有些发抖。
他身上热热的,气息微喘,带着淡淡汗味和清透葡萄味。
尤落星轻轻拍着蓝熤的背,察觉他有些不对劲,柔声安慰道,“外公鼾声太大你睡不着吗?”
蓝熤摇摇头,头在她脖子处蹭蹭。
“我想和你睡,熤儿觉得这里有点跳得快快的,睡不着。”
尤落星扳开他得手,让他站直,“那里。”
蓝熤指着心脏,“这里。”
“我听听。”
尤落星趴在他心脏处,闭眼细听,确实跳的有点快,又给他测了下脉搏,跳的好快。
她也迷惑了,为什么会这样?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蓝熤无辜的摇摇头,撅着嘴,仿佛下一秒要哭出来,“落落,我不知道,我觉得这里跳的好快,我不舒服。”
“我要和你睡,暖暖的,很安心。”
尤落星也拿他没办法,他眉头皱巴巴的,紧紧牵着自己,“过来吧。”
她侧头瞥了眼郑程,这老头明早起来看见了,指不定又说自己占他孙子便宜,啧,烦人。
尤落星没关他们两个房间之间的通门,以防万一郑程醒来发现蓝熤不在身旁大喊大叫找人,而且,她开着门,清清白白,她也不怕。
嗯....睡姿应该还好。
天真的很热,蓝熤更热,还要一直抱着自己的手。
手麻了,人热麻了。
蓝熤还是有些不安,睡着了又被一跳吓醒。
等等??
吓醒?
“阿熤,你是不是有点怕怕?”
蓝熤仰着头,“嗯,怕怕。”
尤落星差点没激动得蹦起来,蓝熤竟然会害怕,对外物开始有所感知,预示着他们真的里他的魂魄越来越近。
心里疑惑稍稍放下,她拍着蓝熤后背,为他扇扇子,“快睡吧,我在这儿。”
蓝熤在她身边睡得很沉,呼吸逐渐有规律,尤落星抽出手,用被子隔在中间,真的是太热了,刚刚换的衣服又热出一身汗,衣服都润润的。
她扇着扇子,白天那么累,不知不觉睡着了,扇子掉在地上。
月光皎洁,星星点点布满夜空。
屋外蟋蟀聒噪,偶尔几阵蛙声。
黑夜的静被一声尖叫划破。
房间角落里背包开始剧烈抖动。
门外人影颤动,开门声,铁制器具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