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烂透了。第一次去酒吧搭讪的初中小男生都能比她做得更好。
“和每天一样。”Daryl头也不回，像根本没注意到她的话头有多僵硬和拙劣，“应付发生的破事。”
“噢。”Edith闷闷地答，挠挠耳廓，搜肠刮肚发现自己找不出第二句话。总不能问今天的早饭好不好吃。她尴尬地又扭向窗外。
“你不用多说什么。”Daryl沉默后的开口让她转回去，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眼，她见Daryl明显顿了顿，舔舔唇才继续道，“睡一觉。行尸不会开车，我们演不了《速度与激情》。”
Edith轻笑声摇摇头，整个身子侧向他，依他所言地半躺靠在椅背上。
真神奇。
她看着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晕染在他脸上，上午的温润的阳光。他的头发比初次见面长了一点，盖住了些前额和后颈，再长可能就要翘起来。
“怎么？”他斜她一眼。
“你喜欢吗？”她调整靠背向后倒了点，眼睛没有离开他的侧脸，“看电影？”
“家附近有个开音像店的。”他随意地道，减缓了车速，“打过一两个夏天的零工，没什么人去。我无聊了就翻翻看。”
“听起来很可爱。”
Daryl哼笑声道：“Yeah，佐治亚的夏天，那老板该死的小气连风扇都不让我用。现在听起来没那么棒了？”
她笑了笑，那些她永远也接触不到的年岁，好的或者坏的，只能从他口中一点点地掉落，用空气的空隙填补。
“你那时候多少岁？”
“19？21？记不得了。”他耸耸肩。
“好年轻。”Edith咂咂嘴，“所以你喜欢吗？”
Daryl握方向盘的手捏了捏：“...只有那些好的。”
“不去电影院？”
“Nah，那是家庭之夜和恋爱鸟的地方。”
Edith笑了下道：“我也许会把你绑过去，黑暗的环境？你不情不愿地抱怨？让人激动。”
Daryl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又在想乱七八糟的？”
“算是。即使只是几天......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你。”
Daryl扭头看了她一眼舔舔唇，没有说话。
差不多到傍晚时他们才抵达目的地，和农场风格完全不同的一排排精致独栋，看上去是个中产阶级社区。路上的行尸三三两两，以一个居民区来说也太少。
又是这样。Edith不安地拧起眉毛，上次见到这样空旷的社区差点命都没了。
他们从车上下来就近挑了栋房子，一前一后地破门而入。房子内的空气沉浊但还算干净，久无人居的灰尘让Edith的鼻子抽了抽，但至少她没闻到腐尸的味道。
“看上去很舒适。”她顺手合上门。
“肯定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引走了。”Daryl侧身架着弩朝深处走，“我检查这层。”
Edith紧了紧刀，听话地踏上前往二楼的楼梯。脚下的木地板发出承重的弯折声，细微又刺耳，她顿了下，努力放轻步子爬到顶部。三个关着门的房间。她略微瞟了眼，开始按顺时针的顺序扫荡。沉稳地一次次握住门把手，将神经绷到最紧。她打开最后一扇门，开门的手迅速回，双手架刀提到身前——空荡荡的房间让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她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眼，正对着的花园里有棵粗壮的树，这家人之前应该没少花时间打理，自由生长了好几个月也隐约可见错落有致的轮廓。她探出头去估摸了下距离，这栋房子没有后门，如果被行尸涌入，这棵树或许会成为逃脱的最后选项。衣柜是敞开的，里面和散落在面前有不少的衣物和床单被套，看起来走得匆忙，倒是留下了充足的布料能够做一条搭到树上或直接从窗户爬下去的绳子。
握刀的手终于放松下来垂在身侧，她才发现自己从刚才起就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没有紧张，只是有条不紊地处理手上的工作。
或许这些日子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她摇摇头站在床边重新打量起这间主卧，铺着亚麻色整套床具的双人床，平整的被角和聚拢到松软合适的枕头。粉刷成浅绿的墙壁上三三两两地堆着蜡笔色彩混乱毫无章法的涂鸦。床头柜上用木框嵌起来的照片，一张全家福。她拿起来，上面已经落灰了。一个四口之家。
她移开目光。生活的痕迹太重。他们可能在任何地方，也可能哪里都不在了。
“楼下干净了。”身后门边传来的声音惊得她一抖，“你这边？”
Edith迅速把相框照片朝下盖在床头柜，转回身来：“没有行尸。床很整齐，我们应该是第一批来的，可能有不少好东西。”
“电还管用。”Daryl深深瞥了眼她摁在床头柜上的手，抬手闪了下墙壁上的开关，竖起拇指朝后指，“还有你也许会想看看厨房。”
比起厨房这里或许叫慌乱中的储藏室更加合适。该是把所有便携易存的食物都带走了，占空间的漂亮包装袋四散在地上。
“接着。”
她还在思量堆在角落的燕麦和看起来发了芽的土豆里有多少可以捡回去吃的，本能地伸手接住Daryl丢过来的东西，视线慢一步才低头去看。
她感受着手上的温度，傻在原地。
冰淇淋。
她他妈的看到了一盒冰淇淋！！！
她捧着手上的冰淇淋，看了眼，捏着纸杯边缘，半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什么？这？...Daryl？”
她兴奋地举起来朝他示意，像完全不记得手上的玩意就是他扔过来的。
“干嘛？自己找不到勺子？”Daryl好笑地拉上冰柜的柜门，看着Edith满脸激动地低头在橱柜里翻翻倒倒。
“小孩。”他轻笑着道，一个个拉开储物柜，搜出坨面包和一桶黄油饼干。他揭开盖子拾起一片饼干塞到嘴里叼着，另一只手拎起面包草草看了眼，上面斑驳的霉点让他毫不犹豫地将其甩回案板。
“Daryl。”
他应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