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边瑶坐起身来,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啊啾”身旁的燕絮被她吵醒,模仿她逗她玩。
“啊,燕絮!都是你,半夜抢我被子啊——”边瑶抓狂的嚎叫,浓重的鼻音让她的嗓音都厚重了。
“我已经很克制了!我在家我妈都不敢和我一起睡!你们还在床上就说明我已经超级克制了!”燕絮委屈,睡着的事她又控制不了,“而且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半夜乱动的呀。”
“莺莺呢?”虞既白睁开眼,看见身旁的女孩已经没了踪影。
玩闹的两人愣住:“没见到。”
“先起来吧。”虞既白穿起衣服。
她走向外面,丢下一句:“上个副本你也抢我被子了。”
“哈哈哈哈哈。”
“班长,不许拆我的台!”
虞既白偷笑走向外面,穿着红色喜庆袄子的莺莺正提着热水壶进来。
“你怎么那么早?不多睡会儿?”
“虞,姐姐,我睡够了。”看见虞既白瞥过的眼神,莺莺连忙改口。
“衣服很漂亮。”
“唔——”莺莺的脸上红红的,虽然这是楼里不知道多少个姐姐穿过的衣服,但是,这是她唯一一件颜色鲜艳的衣服,她原本想着今晚上台穿的。
虞既白准备接过热水壶。
“不用,我来吧。”莺莺避开她的手,把热水到进洗脸盆。
虞既白也不强求,慢慢来吧。
她洗了把脸,好舒服。
今天的任务:
一,带阿宛小姐去看医生;
二,看房价,买楼;
三,找到能让莺莺她们谋生的技能。
早上,边瑶,燕絮,虞既白去往阿宛小姐的房间里,打了一针退烧药,她面容显然好很多了。
虞既白准备再次背起她时,阿宛摇了摇头,拿起墙角准备好的拐杖,自己一点一点,挺直腰板,走出了莺花楼。
医院里,还是之前的女医生。
“真的要打吗?”她最后问了一遍虞既白,等她确认。
虞既白知道她在犹豫什么,三个疗程的盘尼西林,一共需要一百多银元,她在忧心她们后续没钱了。
“您尽管打。”
打完针,阿宛躺在病床上,她睁大眼睛,看着女医生忙活来忙活去。
“我以前也想当个医生。”她突然冒出这句话。
“嗯?”虞既白接话。
“小时候,看见楼里的姐姐们浑身是伤,我就记着,我也要当个医生,给姐姐们治病。”她的眼神陷入回忆,苦涩的笑了笑。
她摸了摸病床上的白色床单,轻轻的,珍惜的,摸着。
“那就去当吧,等病治好了就去。”虞既白摸了摸她的头。
躺在床上的阿宛,头深深的陷在枕头里,这才看出那张面孔是多么的稚嫩。
“嗯。”阿宛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浸入到白色的枕头里,她没有发出一声,静静的流着眼泪。
虞既白静静的坐着,她知道此刻的阿宛,需要的只是自己一个人发泄情绪。
她想,她知道衣食住行的下一步了。
是梦想啊。
回到小楼里,风还在吹,雪还在下,气温还是很低。
“莺莺,你有什么梦想吗?想做的事?”虞既白拉来莺莺。
穿着红色袄子的女孩脸上都被衬得多了几分明艳,“什么是梦想?”
“就是你擅长的,或者你喜欢做的事情?”
“唱曲儿?”莺莺迟疑的说出口。
“也行,你唱看看。”
等女孩唱出那些让人脸红的艳词俚曲,虞既白拉住她:“算了,别唱了,我们来学点有用的吧,你喜欢数学吗?就是算账,当个账房先生,喜欢外语吗?就是能和外国人交流的……算了,我们先学打架吧。”虞既白看到路过的燕絮叫住了她。
“班长,我那叫练武,不叫打架,但是你放心,学会了打架不成问题。”燕絮拍拍胸脯保证道。
“都听你们的。”莺莺不懂,但她知道虞姐姐都是为了她好。
“这不能听我们的,你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过,从今天开始,跟着燕絮练武吧,能保护自己才是第一位。”
“嗯。”莺莺点了点头,清澈灵动的双眸倒映这正在交流的两个女孩。
“其实我觉得会唱歌也听好的,你看莺莺的嗓子很清亮,连,连那种词都唱的很好听。”燕絮一个五音不全的音痴其实还是很羡慕莺莺的嗓音的。
“你说的也对,等明年……后面能进个合唱团也不错。”虞既白抬了抬眼镜,“莺莺你的想法呢?”
“我,我没什么想法,能吃饱喝足就很好了。”莺莺慌乱的避开虞既白的视线。
“好吧,我们一步步来。”
虞既白不准备逼迫她,慢慢来吧。
见过从外面进来的王大哥和王族,她走向前去:“怎么样?”
王大哥拿下头顶的帽子,扫了扫帽子上的积雪:“这时候的房价好便宜嘞,我去找了这附件的商行,最贵的带花园的小楼也只要这个数。”王大哥用手势比了个四。
“四千?”
王大哥摇了摇头,“四百!”
哇,难怪阿宛她们不肯去看病,都能买四分之一个楼了。
这时候才发觉这老鸨也太坑了,60大洋,七分之一的楼。
她们这时候才清晰的意识到,民国的物价水平。
“要不是带不回去,我都想多买几套房投资了。”王大哥摇了摇头,暴富的机会就在眼前,可惜了。
“我们特意问了一下,莺花楼地方很偏僻,而且还有闹鬼的传闻,还能再降低一点。”
“我们准备让商行的老班帮我们买,免得那个老妖婆又来讹我们。”王族跟着解释道。
“有件事,你们一定不知道。这莺花楼的主人不是那个老鸨。”王族小声的凑过来给她们讲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