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颤抖着声,问道,弱的比蚊子还细。
“哦,这事啊。”萧疏楼像是后知后觉地解释道:“我确实买了几位姑娘。”
“不过,那姑娘原是我府里的侍女,去年闹饥荒从上京城逃荒过来的。”
“本王见她略识几个字,谈吐达理,便留在府里做个侍女。”
萧疏楼不紧不慢地说道,像是在讲故事一般有头有理。
“前些日子摔了府里一个兔毫盏,被这厮说了几句,一气之下跑了出去。”
那手指伸出来指着陈管事,嘴上没个怪罪的意思,惊得陈管事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叫旁人看去,整个活阎王点名似的。
“这女子冲得一手好茶,与本王在宫里喝的有几分相似,惦念了许久,本王派人出去找过,但也是无功而返。”
话里听出了无尽的懊悔,话锋一转,杀意毕现。
“怎成你那的姑娘了?”
“这!”老鸨顿了顿,这婢子原是从楚家赔过来的,怎么又跟秦王扯上关系了。
“胡说,这姑娘是......”
不说,就算是她不占理,说了,又怕把楚家牵扯进来,听说他们家在上京城也是有当大官的。
“口说无凭,倒是给些人证物证。”老鸨空手拍了拍声,道。
“王爷,这是谢姑娘的卖身契。”陈管事跪在地上,递给萧疏楼一张薄纸。
“还请过目。”
不等萧疏楼起身,师爷自个呈了卖身契上去。
“至于人证......”萧疏楼思索了一番,似乎被问倒了的样子。
“王爷您忘了那几日开仓施粥,全云楚的百姓可都看着谢姑娘忙前忙后呢。”陈管事打着圆场道。
这会的功夫,那卖身契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抵赖不得。
既然谢轻卿卖身给了秦王府,就不可能去醉仙阁了。
谢轻卿这伙本就是凑数的,上得匆忙,卖身契还未叫她们签下。
不过也是老鸨自信过头了,任凭这些被下了药的软脚虾怎么可能跑的出醉仙阁的铜墙铁壁。
“一时情急,本王也分不清,只能先将那些女子关了起来。”萧疏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是王爷深谋远虑,下官所不及。”知县应得极快,生怕萧疏楼多说什么。
惊堂木随之落下,眨眼间,知县指着老鸨道:“来人,还不赶紧把这泼妇拖下去。”
“且慢!”萧疏楼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知县大人可是贵人多忘事了?怎的拖下去就算了?”
醉仙阁在云楚这些年,势力均沾。
萧疏楼除了要将这股逼良为娼的风气去了,免不了抓住机会敲打敲打这些无法无天惯了的。
“这些姑娘本就是良家子,都是被逼去卖身的,逼良为娼,此为其一。”
“其二,欺诈罪。”
“虽说是花朝节,算不得公事,但本王昨夜本王花了一百两银子才将这些姑娘押了回来,妈妈可骗了本王一百两银子。”
“再者,民告官,本就越级,一级再加十棍杀威棒,知县大人可要算个清楚了。”
“最后,你这刁妇诬蔑本王清誉,就算卖了你整座醉仙阁都赔不起。”
萧疏楼站起身来一道道地数着罪状,指节敲了敲师爷的桌子道:“师爷可要算清楚,这一条条加起来要判何刑罚?”
师爷也是个直肠子的,想也没想地应道:“数罪并罚,可判秋后问斩。”
此话一出,老鸨面露惧色。
云楚从没有过王爷,除了戍边的将军外,朝廷几乎要把云楚给忘记了。
每年的粮税云楚都能如数交齐,遇上灾年,下一年也会补齐。
九州十六郡在大齐的国土上,像是一个不会哭不会闹的孩子,老实本分,却受不倒朝廷的关注。
萧疏楼可以说是云楚的第一位王爷。
谁都不知道王爷是干什么的,在云楚的地盘上,没有人比青天大老爷更大的了。
老鸨一年一年地像县衙进贡,遇上事了,回回都能摆平,这次还真是踢到了铁板。
“怎会如此,这,这人明明是我从楚家卖来的,怎么可能是王府的侍女?”老鸨慌不择口地扯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