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西娅回答道。
头发仍是半湿的状态。
艾西娅看了一眼身后熟睡的奈利佳,女孩的床幔没有放下来,被子也没盖上,看到一半的书本被她摊开在枕边。
她顺手掀了一张毯子盖住奈利佳,然后就看见了她枕头旁的银质小刀。
艾西娅皱了皱眉,回想起她和奈利佳相处的种种细节,一切就已经了然于心。
她拿了一件披风,把魔杖和一些恶作剧的小道具一起塞进了口袋,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寝室。
霍格沃茨的夜晚永远都那么梦幻,落下来的月光温柔地吻着一切没有被黑暗笼盖的地方。
她感觉自己像飘着的幽灵,光是她跳动的心脏就让她感到迷醉,活着的人总是以为自己醒着,就像醉酒的人一样,总是觉得自己醒着。
天文台很少上锁,有时会锁上,但是至少不是今天,不然美好的星星就会被一同锁起来。
艾西娅熟练的爬上天文台顶,抓住凸起的石块攀上顶部,靠着塔顶,夜晚的每一丝晚风拂过都可以被她感觉到,这就像是她掌控了整个夜晚。
她想起詹姆曾经在这里说过——在这里吹风的感觉就和裸睡一样——他当时是这么说的,虽然艾西娅不太理解这句话,更不理解为什么他对于裸睡那么执着,但此情此景,这句话莫名戳中了她的笑点。
她撑着塔尖,笑声渐渐不觉束缚,远处的霍格莫德村庄隐隐约约传来狼的嚎叫声。今天的月亮是那么的圆,一串一串的风融化成落在她身上的温度。
口袋里还有几个剩下的小地炮,艾西娅抹了一把额头的薄汗,水渍在指尖化开,她把地炮抓出来把玩,忽然对改良它威力的方法用了灵感。
她把手里的地炮往下扔,远远的,砸出一片不算响亮的声音,很清脆,烦恼也一起被炸掉了。
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为什么要和让自己难过的事情过不去呢,为什么不能像霍格沃茨沉默又包含无限生机的夜晚一样,温柔坚定地对待每一个人,宽恕每一件小事呢。
其实孤独总是常伴,人群中心的人也许心仍然寂寞,而半夜里爬上塔顶看月亮的人也不一定孤独。
你看,包含生机的夜晚,月亮不也是一位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