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道:“我会带给他的,可是,选择权总是在他自己的手上。”
“我知道。我会尊重他一切的选择。”
*
银发女孩惆怅不已,躺在黑湖旁的草地上,看着远处的太阳高高挂起。
她用小臂去遮挡强烈的阳光。
没过多久,身旁的草坪就被一个重量压平了,有人在她身旁坐下。
为什么今天能碰见那么多人呢?
“西娅。”来人轻轻唤她。
是莱姆斯。
艾西娅像弹簧一样从草地上坐起来,刚才她还在因为莱姆斯的事情发愁,结果下一秒就看见了他本尊,顿时就有了点被抓包的窘迫。
“为什么见我来了就坐起来?你可以放松一点的,不必顾虑我。”
莱姆斯的说话不是像詹姆那样的大嗓门,也不像西里斯那样,张开他矜贵的嘴目的通常是要把听的人气死。他的声音永远沉稳温和,永远可以带给人力量。
“莱姆斯,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艾西娅没有去勇气看他的眼睛。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心里有一丝因为他而感到的惭愧。
明明他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不是她造成的,可她确确实实在为他痛心,詹姆和西里斯同样如此。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很温柔:“我以为情人节你的身边该很热闹才对。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正好没事做,就自作主张坐下来了。请别怪我扰了你的清闲。”
莱姆斯拍掉她后背沾上的草尖,动作很轻,注意到艾西娅不愿意和他对视,他就专注地盯着她的后背看。
莱姆斯怎么可能有闲下来的时候呢?他就像个转个不停的陀螺。
没有谁不知道——他读书总是那么用功,他重视自己的每一个朋友,总是在为别人分担一些事——就比如每天和莉莉辅导她写魔法史作业。
莱姆斯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忙人。
“有时候太热闹了会让人厌烦,不然为什么我要躲到这里呢?那些穷追不舍的家伙们总在纠缠。”
她下意识就向他抱怨这些琐事。
莱姆斯露出一个体谅的安慰笑容,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甜蜜的烦恼?我记得,赫奇帕奇的泰勒坚持追了你很久了。”
艾西娅叹一口气,似是感叹:“他非要和我道歉——可我觉得我们早就两清了,没想到他对这件事那么执着。你的消息还真是神通。”
“没人不知道。”他答。
莱姆斯没有再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他提议她去和泰勒聊一聊。
*
艾西娅回到公共休息室,桌面上是一大堆信封,西里斯正躺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拿着其中一封拆开的粉色信看。
她用第六个脚趾头猜都知道是什么内容。
艾西娅手里拿着一封信,那是泰勒给她的。这让她不太理解,通常男孩们被一个女孩羞辱了,难道不应该气急败坏地去诋毁她?
反正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她走到一旁坐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拆开那份信:
“我是否可以把你比喻成夏天
虽然你比夏天更可爱更温和:
狂风会使五月娇蕾红消香断,
夏天拥有的时日也转瞬即过;
有时天空之巨眼目光太炽热,
它金灿灿的面色也常被遮暗;
而千芳万艳都终将凋零飘落,
被时运天道之更替剥尽红颜;
但你永恒的夏天将没有止尽,
你所拥有的美貌也不会消失,
死神终难夸口你游荡于死荫,
当你在不朽的诗中永葆盛时:
只要有人类生存,或人有眼睛,
我的诗就会流传并赋予你生命。”
艾西娅挑眉,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首好诗,好到足以使她不舍得丢进壁炉里。
“多少封了?”她把信收起来,看向一旁的西里斯,他正悠哉悠哉地拆开另一封信,即便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无聊。
“不知道。”他顿了顿,像个无赖一样,“无聊死了,陈词滥调。”
“再无聊你不都打开看过了?我倒是觉得我收到的信文采不错,目前为止确实如此。”
西里斯轻轻地哼了一声,将那封信丢进壁炉里:“我倒觉得你的追求者们不太行。”
语气莫名。
壁炉烧的很旺,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鲜艳橙红色倒映在他灰色的眸子里,西里斯随手就把一封漂亮的信扔进熊熊燃烧的火焰中。
“这话怎么说?”
“这些——”他挑眉示意道:“都是你的信,你不会以为是我的吧?”
桌面上红红紫紫黄黄绿绿,姹紫嫣红的躺着一大堆信,上面的闪粉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光芒。
“我的?”她挑眉:“那你的呢?”
“怎么,想凑齐一个信封样式大全?”西里斯把那堆信推过去给她,艾西娅却没有去拆开的欲望。
她皱着眉,思考该怎样处理掉这些信。
“你最好别怪罪我烧你的信。某人溜之大吉时倒是轻松,那些小巨怪拼命给我和詹姆塞情书。”西里斯回忆起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嫌恶的表情像谁揍了他一顿似的。
“一群男孩们给我们送情书,这个画面可不是一般的怪异。”
艾西娅歉意地看他一眼,抽出其中一封展开,“希望明天的校刊不会有类似于……震惊!布莱克和波特两大家族长子居然喜好男色——这样的新闻。”
“好劲爆!”
一旁麦克拉根笑道,他一把揽住了西里斯的肩,然后又被臭着脸的西里斯一把拍开。尽管没得到在坐任何一个人的好脸色,但他仍然笑脸如常。
“如果可以,你的脑袋腾出空间照顾一下你的魔药功课,会更加合适。”西里斯刻薄地嘲讽。
满脸黑云的布莱克先生,在发现艾西娅已经开始屏蔽他自顾自地看信之后脸色更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