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俺要拿作弊器干什么
祖平安来到店铺的时候，短暂地愣了一下。因为这家「真的有章鱼」公司的招牌，是白底黑字的，连字体都是规矩的宋体。
简直像word文档直接打印下来一样。果然啊……真的很奇怪。明明连员工的房贷都能代付，却把店铺招牌搞得这么随意，完全不像好好做生意的样子。虽然店铺真的很干净明亮就是了。
“广告总监！你怎么干的。”拿手机偷偷看直播的总裁女士向兼职广告总监的大萧条甩锅。
「是您说，先随便一点，以后再慢慢改进的」广告总监·大萧条
哦，好像是她说的，詹行歌想起来了。不过不对啊，那也不能这么随便吧！
气鼓鼓的詹行歌继续偷看新员工报道的样子。只见祖平安从抽屉里找出了抹布，后台中拿出了扫帚拖把，开始认真地打扫起卫生来。在可以当帅气欧巴或者油腻中年的年纪，祖平安却表现谨慎拘谨。
“哇，还挺勤劳能干的嘛。”詹行歌满意地点点头。
「可惜他没有能力，没有眼光，又太贪婪」大萧条
“你在说些什么？”詹行歌敏感地问。
「像他这样的人，没有对你们人类而言至关重要的创造力」大萧条
「从他的专业和工作经历上来看，虽然他坐着办公室，但其实干着像工厂螺丝钉一样的活。之前拿着8000块，只是因为他作为工厂零部件还算马力充足。但是现在他老了，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精力旺盛，同时他对于薪资的要求还在变高」大萧条
「一个不好用且需要昂贵润滑油维护来经常维持运转的零件，注定会被更换。被更换掉的他，就是没有能力」大萧条
「他在与妻子选购房子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有足够的信息能够让人判断出哪些房子是烂尾楼，但他迟钝地选择了已经注定要烂尾的房子。贷了不该贷的房贷，这就是没有眼光」大萧条
「你们人类总是很贪婪，喜欢比别人拥有位置更好，更豪华的房子。明明以他们的家庭收入，在家乡购买一套居民房是更为理性的选择，但他们却偏偏想要购买一套坐落于一流城市的房子。真是贪得无厌」大萧条
「如果没有你的决定，他接下来的人生轨迹只会越来越低落」大萧条
这个时候，詹行歌的爸爸妈妈都出门在外，家中无人。
“你现在变成人跟我说话，大萧条。”詹行歌放下手机，突然说。
「我对拥有人类形态毫无兴趣」大萧条
“变。”詹行歌冷冷地说。
十秒钟后，詹家的客厅里，缓缓地出现了一个极其丑陋佝偻的人形。是大萧条参考另一个异世界名著《巴黎圣母院》中卡西多莫的描述变的。
詹行歌很生气，即使被大萧条作弊器变出来的人形吓了一跳。她跳下沙发，踩着拖鞋，怒气冲冲地试图梆梆给这个人形两拳。最后，用力挥出的拳头却又只是收着力朝肩头意思了一下。
“变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詹行歌深深呼出一口气。
卡西莫多版·大萧条瞬间消失在了客厅里，又变成了陪聊的智能系统作弊器状态。
詹行歌坐回到沙发上，双手抱膝，双目放空，自顾自地说，“你觉得这叫贪婪吗。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在刚刚重生，刚刚拥有你的前几天，心里一开始规划着怎么使用你吗？”
“我想让你直接修改我的高考成绩，把我变成考的最好的人。去最有名的齐兰大学念书。想让你直接变成盛世美颜般的绝世大美女，住上超级超级豪华的大别墅，每天都可以开不同的豪车出行，穿各种奢侈品。”
“打脸虐渣，让不符合我道德标准的人通通倒霉，做个道德审判、居高临下的上帝。”
“让所有女人都羡慕我，让所有优秀的高富帅都迷恋我，追求我。做个被世人艳羡追捧的人。”
“我的想法在你眼里，是不是更加贪婪，”詹行歌越说越激动，“我这才是真正的贪婪吧。”
“有没有可能，人类即使不比较，也会天然想要拥有一个安全、温暖、便捷的住所？”
“希望自己住在一个装修安全美观、空间充足的房子里。希望自己住在交通便捷，没有犯罪事件，靠近商场、学校、医院的房子里。希望自己住在周边有公园可以健身，有宠物中心可以养宠物的房子里……”
“有没有可能，这不叫贪婪，而是合理的需求。”
“只是在大萧条的环境里，这些都变成了奢望？”
作为一个必须符合规训的作弊器，大萧条此时在他的主人面前保持静默。只要主人想，这些愿望，他都能够为詹行歌实现。
作为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作弊器，大萧条对詹行歌的评价就是一个充满幻想又贪婪的人类，一个会对不劳而获上瘾、在未来变成废物的人类。
“可是，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吗？”詹行歌突然把话题绕回到自己对于使用大萧条的规划上。
詹行歌一拍茶几，翻出一个玻璃瓶装的蓝色果汁，上面写着“蓝樱果果汁”。这瓶果汁已经被喝了一半了。
詹行歌说，“这瓶糖水兑果汁，成本连10块钱都没有。我的妈妈被人忽悠花了2000块钱买它。”
“一个买衣服扣扣搜搜、一件破毛衣穿了20年的人，一个最喜欢吃咸菜配粥、一个月餐饮费都不够我三四天餐费的人，花2000块钱买了它。”
“因为忽悠她的人说，这个果汁可以提高青年的脑力，缓解用脑过度。”
“我高考，紧张焦虑到失眠到人是她。”
大萧条不明白，明明在讨论贪婪，为什么詹行歌却突然要提到自己的母亲。他知道人类的母爱很伟大没错。
“但是你知道吗？十八岁的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我喜欢吃各种小吃，她却总是说教我外面的东西不卫生。”
“我跟她分享成绩的进步，她说我还差的远。我决心改变土小妞的外表，尝试穿搭。她说我天生就没气质、猥琐，穿什么都没有别人好看。”
“我跟她分享我最新关注的新闻、最新拥有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