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周小虎嘴唇动了动,明明好像有更多话要说,又没有说出口。
詹行歌端着年轻女土豪的人设,她望着凶巴巴的周小虎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周小虎更生气了。
但詹行歌笑得更凶了,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长胡子了没刮好丑哈哈哈哈……”
周小虎生气突然变成了难为情,他站在原地,个子已经比詹行歌略微高一点了。但他还是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周小虎跟风似地,学着俱乐部里的其他男生留起厚重的刘海。
一点也不好看。
詹行歌平复了一下行为,她给了周小虎一个简单的拥抱,她说谢谢你,谢谢你。尽管周小虎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质问和抱怨。
但每一句话,都是如此直白的在告诉詹行歌:我需要你。
詹行歌很担心,自己的行为是自以为是的,会惹人厌烦,是不被需要的。所以,詹行歌突然听到这样别扭的话,她的心头突然松了一口气。
詹行歌带着周小虎去理头发,在周小虎理头发期间,詹行歌去外面买了一个剃须刀。
理发店员工熟练地用温热的水给周小虎呼噜噜地洗头,周小虎的手机播放着《寻戟》的比赛直播。
俱乐部赢了,詹行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开心地鼓掌。
她身上没有什么名牌包名牌鞋,看起来完全不像刚刚能随便买下近万元羽绒服的女土豪。她很年轻,外表像她的名字一样明媚动人。
然后她像妈妈照顾青春期不修边幅的小男生一样,给周小虎把唇上长出的小胡子剃掉。
周小虎该归队了,他问詹行歌,“我上场的那一天,你会来见我吗?”
詹行歌想提一些条件,比如如果你能做到讲文明懂礼貌的话,比如你学习成绩或者游戏排名很高的话。
但是遥遥望向周小虎,她最后只说道,“只要我可以,我会。”
周小虎豪不回头地离开了。
詹行歌蜕掉捏脸捏出来的变装,从年轻美貌的神秘女富豪,变成了一个土肥圆大学生。
大萧条说,「6」
詹行歌又笑了,她把青春的眼角笑出来皱纹,很无奈很温柔。那种温柔不是虚假客套的外壳,也不是高贵的镶边气质,而是一种被生活毒打之后的坦然与从容。
笑过,詹行歌又哭。笑着的嘴角瘪下去,温柔的眼睛里又流出泪来。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但是那笑容依然真诚灿烂的挂在脸上。
“大萧条,现在好像离我重生已经过去很多天了。有你在,我感觉我每天都过得很有安全感、很幸福、很轻松。可是到现在,我闭上眼睛回想一下上辈子的时光,仍然会觉得好累啊。”
“仍然会苦闷得泪流满面,仍然后怕得打哆嗦。”
「因为你出生时没有生对阶级,因为你缺乏天赋,也不够勤奋,甚至缺乏对真实世界的辨知」大萧条
「人类的世界底层逻辑始终是利益」大萧条
“哈哈哈,我也这样想。我在绝望悲哀中死去,在神奇抽奖中重生。如果说我上辈子过得很可怜,其实也不然,我也很活该。”
“我到底该因为自己的不幸,让人理解、心痛呢?还是该把这不幸,分解成懒惰、愚昧、无知而产生的后果?”
“我既不勤奋,也不聪敏,常常鲁莽粗心,偶尔天真地发善心,也偶尔做一点恶事。”
“我的妈妈总告诉我,做人要善良。”
“我天真的少女时期,总以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只要善良就足够了。现在我知道,善良的品质需要能力和实力强大作为底气。”
“我常常在想,这个世界,可不可以让普通人,不用拼命地活着就能很幸福。”
“可不可以,让我这样没有毅力也没有远见卓识的人,不用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不用活得很勤劳很聪敏,就能获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