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干了什么?!” 比诺兹声嘶力竭地咆哮。 陈仑没有理会,他上前一步,抬手一挥。 漆黑尖锐的手指,划过庞贝子爵和庞贝夫人的喉咙。 “呃……!” 庞贝夫妇瞪大了双眼,捂着喉咙扑通倒下,血流一地。 “啊啊!!” 比诺兹跪倒在地,大喊着子爵的名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情绪相当激动,一张老脸通红,双眼如嗜血的野兽,死死瞪着陈仑。 陈仑瞥了老管家一眼,暗叹口气。 “比诺兹管家,你再好好看看,他们并不是庞贝一家。” “嗯……?!” 比诺兹扭头一看,发现地上的三具尸体消失不见。 只有三幅空白画布落在地上,各色油彩颜料散了一地,如同抽象画作一般。 比诺兹呆住了。 陈仑静静伫立,扫了几眼地上的狼藉。 早在丽贝卡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等到庞贝夫妇露面,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一家人根本没有心跳。 而且身上若有若无的,有一股颜料的特殊气味。 “我来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陈仑问。 比诺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他换了几口气,平复下心情。 “……子爵阁下早上收到了一封信,随后就带着夫人小姐出去了一趟。” “出去了一趟?去了哪里?” 陈仑继续问。 比诺兹缓缓站起身,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思考了一下,随后说: “子爵阁下说是收到了邀请,带着家人去巴尼男爵家里欣赏一幅画作……” “巴尼男爵……油彩爵士……” 陈仑在心里大概将事情串通了起来。 他向比诺兹管家询问了巴尼男爵家的地址,随后快步离开。 “杰克阁下,您是要去找庞贝一家?” 比诺兹在其身后大声问。 看到陈仑停下脚步,转身点头,老管家郑重地朝他抚胸鞠躬: “杰克阁下,请您务必小心,子爵阁下一家的安危,就拜托您了!” “放心,我可是丽贝卡的老师。” 陈仑微笑说。 “不会看着自己的学生,和她的父母陷入危险的。” 说完,在比诺兹管家感激的目光中转身远去。 …… 内城区某角落一间画室。 “多利,你还要多久?!” 巴尼男爵不耐烦地问。 “耐心,是创造杰作的燃料,请让我再精心点缀一下。” 棕发青年坐在矮凳上,正拿着画笔作画。 在他前方,丽贝卡和庞贝子爵夫妇坐在一起,三人面带微笑,坐姿端庄,充当他最合格的模特。 但是庞贝一家的眼神却充满了恐惧,他们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青年,闪过难以置信的情绪。 身体不受控制,被死死固定在了椅子上,但思维还能运转。 庞贝子爵没有想到,自己的养子维格瑞,竟然会伙同自己的好友巴尼,对自己一家人不利。 这两个熟悉的人,恍然间变得陌生。 “我准备给这幅画命名为——《血与爱的永恒》。” 多利站起身,两指间夹着一柄小刀。 他来到庞贝子爵面前,用小刀划开了自己养父的胸口,割下了一张巴掌大的皮。 鲜血流出,但庞贝子爵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只有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愤怒。 “喔,父亲,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这只是在为你留下传世的名声。” 多利哼着小曲,又来到了庞贝夫人的身前。 在她惊恐的目光里,剔出了手指上的一根指骨。 “父亲之皮,母亲之骨……” 多利无视庞贝夫妇近乎崩溃的眼神,又走到了丽贝卡身前。 “喔,当然还要加上女儿之血。这样的画材,才能创造出惊世杰作!” 他露出略显癫狂的微笑,轻轻拂过丽贝卡姣好的脸蛋,抹去滑下的泪水。 “亲爱的丽贝卡,别哭,这样会让哥哥心疼的。” 多利用小刀轻轻贴在了丽贝卡的嘴唇上。 冰冷,锋利。 丽贝卡恐惧莫名,她在内心呼唤着,那个骑士的名字。 杰克先生! 请你帮帮我吧! 请你救救丽贝卡,和爸爸妈妈吧! 多利拉起丽贝卡的手,将小刀一划,从她手掌掠过。 鲜血涌出,多利兴奋地舔舐了一口。 “嗯——处子的芬芳。” 他接着张开自己的手,掌心的大嘴将庞贝子爵的皮、庞贝夫人的骨以及丽贝卡的血液吞噬。 啪! 多利猛地握拳,脸上露出欢愉的表情,涨红了脸颊。 他仿佛磕了猛药,转身来到画架前,快速作画。 “等作品完成,我的家人们就会永远留在画中,成为真实傀儡……庞贝家族的财产,我会拿出一半上交油彩爵士,子爵的名号则会落在我的头上。” 多利一边画一边说。 “我的那份呢?” 巴尼男爵抽着雪茄,微微一愣。 多利忽然停下画笔,转过身露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