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婆娘,我恨你讨厌你骂你冤枉你,恨不得你现在就死在我的面前,你吃饱了撑得来我这找罪受。”
蚩梦想着,自己是勇敢又坚强的。
才不能让他看了笑话,所以就算很痛,她也还是用力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只是,真的好痛,十指连心,不管她怎么擦,她的眼泪还是被心口的痛刺激的不断掉落。
尤川看着她,突然伸手拉开了她过于用力已经快要把脸给擦红的手,抽出随身携带的紫色丝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泪。
蚩梦伸手就要拍掉他的手,可是他却抓住了她的手,动作虽然温柔,却不容她轻易挣脱。
面前的少年凝望着她,眼中满满的都是愧疚和悲伤。
蚩梦听到他说。
“对不起。”
蚩梦咬紧牙关,喉咙炙热疼痛干涩无比。
“咋个,你承认了当年你骗,不,尤川骗了蚩梦那么久,将她的亲友害得那么惨了!”
她一开口,言辞便似那锐利的刀剑,往自己也是别人心底最痛的地方刺。
尤川缓缓摇头。
他看着她,认真地道:“这不该是我和你解释的事情,我道歉的原因是,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我从来不在你的身边。”
蚩梦眼中的晶莹不断滚落,但她仍是冷笑着,道:“谁要你在我身边,你不在我身边都把我害的那么惨,你要是在我身边,我还不知道得死多少回。”
“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呢?”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直面蚩梦那难听又尖锐的话,反而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蚩梦有些愣怔。
尤川用手中的丝帕,抹去她脸上的泪。
他看着她时,眼神平静又通透。
“那一天你明明也听到了,不是吗?为什么不问手的事情,不问尤川和蚩笠的关系后来到底如何,不问他当时到底遭遇了什么,不问他……是不是真的爱慕了你那么多年?”
蚩梦大脑一片空白。
“假的!都是假的!”她嘴唇颤抖,情绪瞬间激动,不断地重复着。
“什么是假的?被蚩笠断手是假的?反叛蚩笠是假的?欺骗你们是假的?还是……他爱你,也是假的。”
蚩梦猛地起身。
尤川也缓缓起身。
她转身就要跑,而尤川就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声音温柔的像是在叹息。
“就那样在意吗?在意到明明那么想要相信,却还是不敢相信他?”
她停住了。
夜风拂过少女单薄的衣物和长发。
他一步步走向她,走到了她的面前,凝视着她,眸光灼灼。
“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蚩梦呼吸急促。
她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
一片氤氲之中,只有少年银发如瀑,红衣刺目。
她后退着,撞上了身后的柱子。
退无可退,她终于停下来逃避的脚步。
泪珠凝结于睫毛之上,似那清晨的露珠,细碎又晶莹。
紫色的眼瞳泛着点点微光,那泪在月色之下滚落于地。
长夜漫漫,长影落于地面交织相融。
她压抑的低泣混着声嘶力竭的质问。
在这静谧的夜中,是唯一的声响。
“那一个月,你在做什么?”
她用力眨眼,视线从模糊终于一点点的变得清晰了,她死死地盯着他,想要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他微微张大了眼,有些惊讶。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擦拭她的泪水。
可是最后,他垂下了眼眸。
他的手,到底从来不曾碰触过她。
蚩梦看着看着,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她笑了,用力地擦掉脸上的泪,看着面前的少年,一字一句道:“我明白了,少祀官。”
尤川猛地抬头看向蚩梦,
而蚩梦已经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一直在暗处偷看的虺王被气到想要骂人。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远处低头沉默的少祀官,心想说好了你要争取我,不对,圣女的芳心呢?说句你是被毒王八软禁了什么都不知道有那么难吗?!!
这会儿你们还没回去,还没小锅锅在!天时地利人和全都给你配齐了!!!都这样你还能让煮熟的鸭子飞走,等你回去了我不是又要重复那条悲惨的道路了吗?我不想再死一次了啊!!!
虺王这回自己都心疼十八岁的自己了,要不是只能上自己的身,她恨不得一jio把少祀官给踹出去,自己上!
解释拥抱加亲亲,一条龙完毕,等回去了还有小锅锅什么事。
真的太瓜了太瓜了太瓜了!!!
虺王恨得咬牙切齿,不断地跺着脚。
毒公也叹了口气,右手扶额。
他想着自己都做到这种局面了,你哪怕只说四个字‘我被软禁‘,按照蚩梦的性格下一秒就能扑到你怀里了!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十八岁的自己那么容易胡思乱想吗?
因为太久没有回自己的身体,虺王的灵魂已经有些虚弱了,如今情绪激动之下,灵魂更轻,一阵风吹来,都能把她吹倒,毒公见状当即扶住虺王,十分担心地道:“既然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你要不还是先回去吧,不然我怕你撑不住。”
“任性”的虺王如今“恨川及川”,瞥了眼身边关心她的毒公,虺王冷哼了一声。
“别和我说话,我快被你气死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接下来一个月,你就睡议政厅吧。”
毒公闻言,不急也不恼,只看着虺王,笑道:“我现在难道不是天天睡议政厅吗?”
虺王微愣,而后幸灾乐祸的看着毒公,坏笑道:“又不是我逼你的~谁让他们一直不走。”
毒公看了眼那边带不动的少祀官和圣女,又看向了笑得得意虺王,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情书我写完了,但是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