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信息传送也有些落后,有些空间他们的照片已经贴在了街头巷尾,有些空间却是根本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而不同的空间里魔性浓度也不同,作为魔化人,她对魔性的浓度十分敏感。
她不能确定,但她猜测浓度最强烈的地方一定是魔尊所在的空间。
于是她一路保存实力,除非必要否则几乎不用异能,全靠一把赤焰精灵在不同的空间里穿梭,不知道经过了几个奇怪的空间,她遇到了呼延脩。
那时的呼延脩明显被魔气影响了,本来就白的脸可以说惨白到毫无血色。
想着打了七年,她本是想看他笑话的,但见对方眼神已经带着濒死的决然,似乎打算在这里就交代了,和那些魔同归于尽,她到底还是出手把他捞走了。
虽然各种嘲笑他,但是在发现他确实快要撑不住时,给他支撑个能量防护罩,让他体内异能能够稍微运转恢复些。
他们打了七年。
联盟了一年。
在进入灭之前,也曾联军和魔界作战过。
但到底是互相防备又试探,哪里像现在。
最脆弱的样子都暴露在了对方面前,明明曾经恨不得杀了祭旗的人,现在却毫无想要杀戮对方的欲望。
只因为,在立场不再对立之际,也许他们还挺像?
各自感受过后,发现这个空间的魔性浓度很低。
两人蹙眉,他们都想速战速决,魔性浓度这么低的空间,魔尊存在的可能性并不大。
不过,这个世界……
“这就是魔界打的《新世界》的海报拍摄地吧?”
阿香看着面前这个充满了安逸气息的世界,语带嘲讽。
这外界许久未有过的蓝天白云,鳞次栉比的街道,灯红酒绿的商业街,除了马路上没有任何车辆,只有异能行者和各种形态的魔,一切都仿佛魔界杀戮之前铁时空的模样。
去年,麻瓜已经灭族了。
铁时空的生产线全数断裂,再加上骤然恶化的自然气候,还活着的异能行者纵使身体素质极为强大,但也在忍受着饥寒,魔界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出了新世界的招牌。
说着什么旧的时代已经过去,新的世界正在到来。
不要再存有过往那些没有用的魔和白道泾渭分明的观念。
纯血统不会让你多吃一口饱饭。
在这个没有血统,没有魔化异能和白道异能,甚至没有魔与人的界限的新世界中,这个时空所有的生物都能和平共处,每个人都能丰衣足食。
就是因为这个,叶赫那拉家最后坚守的人也在一个个地逃向魔界。
可悲的是,他们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
更为的是他们那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甚至还在怀孕的妻子。
她从最初愤怒到后面渐渐麻木。
她一直很清醒,与虎谋皮绝不会有好下场。
白道的人很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到最后……不过是向死而生。
“这里是我经历过的魔气最薄弱的空间,如果我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一旦其他时空的势力攻打魔界,这里……”呼延脩没有说下去,叶宇香已经明白了。
“沉迷于一时的假象之中,死亡来临那一刻,甚至不明白为何而死,如果一生都这么麻木的话,你觉得这是一种幸福吗?”
他们很少这样和平的交谈,不带任何对对方的讽刺和试探。
因为同为逆行者,他们共同在看着那些已经无法站立的灵魂。
“有人入尘埃,有人赴黑暗,有人愿死换生。”
呼延脩声音极为清冷。
叶宇香抬头看向他,笑了:“还挺文艺的。”
她顿了顿,而后,又道:“那,打个商量呗。”
脩看向了她,本能地警惕。
阿香笑着抬起手,将他还牵着自己的手在他面前晃着。
哪怕世界虚幻,可光仍存。
神风匹克在右手手腕上微微泛着光,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
他和她沾满了鲜血和尘土的手紧握着,彼此的血交融汇聚,从各自的指尖正在滴落。
“男女授受不亲,虽然这不是在外面,但也得注意点影响吧,要是让你的兄弟们看到了,还以为我俩怎么了。”
她笑得明媚,眼中有隐隐的光。
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对方的手,脩蓦地松开了手,侧头避开了她含笑的眼,低声道:“抱歉。”
阿香看着自己手上残留的手印,而后看向了那边的蛋糕橱窗。
“你饿吗?”
脩微愣。
而后反应过来她的意图。
“魔界的食物,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你可能有很大影响哦。所以……”
呼延脩看着叶宇香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然后突然跑到蛋糕店,凶神恶煞地指着那边的草莓蛋糕,说要打包,并且将之前在其他世界里抢到的魔界通用货币拍到了店员面前。
这个世界也是。
还没有收到他们的通缉令。
打包完毕后,呼延脩看着叶宇香小跑到自己面前,朝着他晃了晃手中看着就很精致的蛋糕盒,然后将一个小布包丢给了她。
旁边就是行人长椅,她抱着那个蛋糕,朝着他拍了拍旁边的座椅。
“休息会儿。”
脩一直盯着她怀中的那个蛋糕,坐到她身边后,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叶宇香却比他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很想吃,但是你的身体是扛不住魔界物质的,你也不想成为魔尊的圣斗士吧,话说是哪一届魔尊取的这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看完圣斗士星矢呢~”
她拆开了盒子,里面的奶油散发着淡淡的nai香,草莓色泽诱人。
在她拿起叉子就要开始吃时,呼延脩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我已经饿了很久了,你不能吃别打扰我,OK?”
阿香仍是笑着,只是看着脩的眼中似乎蕴了些许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