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
此番挑衅的话，就好比在别人的专长上当跳梁小丑——
若是她的琴技没有苏乔好，那她这个扬琴非遗传承人的名号，不要也罢。
原先说什么话都老实受着的妹妹变了，苏乔的脸色骤变，被季苓怼得哑口无言。
言语上被她占了上风，不过苏乔也不相信自家的笨妹妹能翻出什么水花。
“狂妄自大。”苏乔不屑的“哼”了一声，走到琴师面前坐下，这才敛起那副张扬跋扈的劲。
季苓倒是无所谓，走到苏乔身旁坐下，心情完全没有受到刚才小波折的影响。
凡事开头难，若是不懂乐理的人初次尝试，那定然是万分艰难。
面前的苏乔听着琴师讲述扬琴的基本知识，好像料定了季苓会下不来台一样，伸长脖子一脸不屑和自视清高。
琴师拿起琴竹，为两人示范了几段节奏。
听到扬琴的音色，那些被埋藏于记忆深处的本领逐渐复苏。
扬琴已经和季苓的一生紧紧相连，成为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扬琴不似琵琶扫弦的蓬勃力度，不像古筝的低回婉转。
扬琴刚柔并济，季苓小时候被扬琴演奏的方式和清脆的声音所吸引，决心学习这个乐器，一学就是十二年。
对于扬琴的绝佳天赋和领悟，季苓在师父教导下一步步变成了扬琴非遗的传承人。
琴师讲述完，让季苓两人分别在扬琴上练习基本功。
苏乔便先入为主，直接坐在了扬琴面前，不过季苓也不屑于跟她争先后。
毕竟是一直占着高枝的人，苏乔的悟性还算好，
练习完一串连音后朝着季苓挑衅般昂了昂下巴，旁边的琴师也微微笑着，表示赞许。
待季苓双手持琴竹，她并不急着动手，反而是真切的看着苏乔：“姐姐，方才说过的话可还记得？”
“怎么，这就怕了？”苏乔仿佛料想到了季苓会乖乖跟自己服软。
“这倒没有，”季苓讪笑，冲着苏乔顽皮的眨了眨眼，“就是想让姐姐记得，自己曾经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季苓持键转腕，箭头拍击琴弦发出清脆的响动。
“弹、轮、颤、滑、点、拔、揉、勾”，待季苓流畅的敲完那串音符后，受肌肉记忆的影响，一个个音符又被敲出了一段悠扬婉转的旋律。
只见琴师两眼一亮，方才面前小姑娘只是敲出一段很短的旋律，但是旋律富有节奏，他觉得可能是巧合，“你可能再敲出一段旋律？”
“唔，我试试，”季苓装作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敲出来了一段旋律。
旁边的苏乔已经将指尖攥得发白，没想到自己被她摆了一道。
这回不安分的人轮到琴师了，只见他面色难以掩饰的激动，看着季苓感叹道：“这世上当真有人天资聪慧，你精通音律，对这扬琴倒是容易上手。”
听见琴师这番发自内心的夸奖，苏乔失去了面部管理。
如果眼神是实质的，估计季苓如今已经被苏乔的眼神千刀万剐了。
待一节授课结束，琴师向苏老爷说明了两人的情况，并且说自己非常乐意认下这两个徒弟，亲自传授技艺，言语中明显更偏向于季苓，而非苏乔。
季苓还待在方才的院子中，欣赏着自家后院的景色。
苏乔明显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在亭子边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阴损人的话语。
季苓看出了苏乔的为难，善解人意的为她解围，先行开口。
“姐姐若是想道歉的话，那不如将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写在宣纸上，再吃掉吧，毕竟祸从口出，”季苓洋溢起灿烂笑意，显得颇为宽容的样子，
“话收回去了，我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毕竟我们可是好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