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谦逊道:“识字,明理,了世界,为不轻信不盲从,为识贤也贤己。”
年轻夫子再次抬头看向秦艽,眼中带了些许欣赏,莫说是年轻夫子,便是隐身在一旁的玉红雅,也对秦艽刮目相看。
年轻夫子再次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再道:“你当真没上过学?”
秦艽抿了抿嘴,对着夫子鞠了一躬,十分谦卑:“当真不识字,还请夫子教辅。”
如此谦逊的弟子,年轻夫子只是满意,他将手中的推荐信还给了秦艽,将秦艽安排最后一桌。
秦艽虽不算国色天香,但胜在长得可爱,亲和力强,这样的长相十分受孩子们的欢迎,虽坐在最后一桌,但大多数的孩子对她还是十分友善。
上课之时,年轻夫子带着班上的人念启蒙诗,明明已经上了几天的课了,年轻夫子却从第一句开始教,时不时地走到秦艽这里,看她是否跟着上进度,在全班齐读的时候,他看着秦艽认真的模样,一向严肃的秀才,脸上不经意地荡起了一抹笑容。
水零在水镜之外,狐疑地看着年轻夫子脸上的笑容:“秦艽就是招人喜欢,这不挺好的吗?”
玉红雅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以为挺好的,直到下课后。”
她将画面转到下课后的场景,五六岁的孩子贪玩,一下课就跑出了教室没了影子,有几个小孩也过来邀请秦艽出去玩耍,可是秦艽笑着说,她想复习一下夫子教的内容,便没有出去。
教室里只剩下秦艽一个人,她研了墨,用没开封的毛笔蘸墨,可她不知,没开封的毛笔都裹了浆,要先用热水化开才能用,她的毛笔僵硬,吸不到墨水,就只能用一点点笔尖毛蘸墨写字。
她用一点点笔尖墨,在刚刚念过的诗词上面做标记,玉红雅也好奇地伸头去看她做的标记,以至于她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孩背后藏着一盆水,朝秦艽走过来。
“哗!”
一大盆水泼到了秦艽的身上,将她浇得透心凉。
秦艽第一反应不是生气,去看是谁泼的她,而是焦急地用袖子覆上书,将书上的水吸走。
周围的几个小孩指着秦艽捧腹大笑,玉红雅在一旁看了都生气。
可是秦艽面上没有一丝愤怒,她擦着书上的水,情不自禁地嗤笑一声,好似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恶作剧,只是好久没经历了。
她将笔墨纸砚收好,抬眸看向那几个小孩,不再是那副爱笑活泼的样子,她头上滴着水,嘴角下垂,眼神清冷,直到盯得那几个小孩一颤,再也笑不出来为止,她才沉声道:“有擦水的吗?”
几个小孩颤巍巍地摇头,一个男孩梗着脖子,不知死活道:“我们就是和你……”
“开个玩笑,对吗?”小孩子没有说完,秦艽就提前预告了他接下来的话,她指着说话的男孩,一字一顿:“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立刻!”
见小孩不动,她眉眼一弯,面上的笑容诡异:“不脱,我就让狐妖来找你哦!”
到底是五六岁的孩子,一下就被水零阴森的表情被吓得哇哇大哭,边哭边把衣服脱下来给秦艽,其他小孩见带头的孩子都哭了,也吓得哇哇大哭。
逗哭了一群小孩,秦艽没有一丝愧疚,而是抿嘴笑得俏皮,拿到衣服擦干了脸上和头上的水,才还给那个小孩,她拍了拍那个小孩的头,从容说道:“小朋友,以后少用恶作剧整人,有时候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看在你是第一个的份上,就放过你了,走吧!”
水镜外的水零看到这,转头问玉红雅:“第一个,什么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