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怜,不知道招惹了谁,居然刚一入宗门就受罚。
玄琰其实是一个比较有同情心,喜欢乐于助人的人,但他身在高位,表面玩世不恭,内心却需要常常自省。
洛拂笙在灵书阁被抓,这事得两说,因为她并没有进去。
但元隐宗立宗万年,之所以能成为仙界的魁首,就是因为它的严苛严瑾。
元隐宗从不放任弟子心性的发展,大部分在初见苗头时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今日丹圣仙君所言,其实合情合理。
他不想管也无须管。
只是他不想跟她一起挨棍子呀!
玄遥一言九鼎,说真的,他真的有点怕这个师兄。
玄殊见了礼,突然问道,“我记得这个弟子是二师兄带进宗门的?”
玄睒走上石台,在玄遥尊下首落坐,目光恭笑着扫了眼玄遥尊。
他的眸光一撩,似笑非笑。
“不错,小遥姑娘品性纯正,相信不会心生邪念,”他一只手肘也搭在了石台上,笑哈哈道,“一场误会罢了。”
洛拂笙被放开——
身后的几个弟子居然这么听玄琰的话。
可见此人情商之高,平素不喜得罪人。
她看着玄琰。
一双四通八达的眼,笑起来格外温和。
以及,不正经。
丹圣冷笑一声,没有给玄琰面子,直接问道,“人是玄琰仙尊破例带进宗门的,可我未见此人有何本事,该不会是玄琰仙尊觉得这女娃长得漂亮吧?”
石台上一阵骚乱。
玄琰眼角抽了一下。
玄殊抿唇不悦,“休得胡言。”
他看着洛拂笙的目光更为不满,仿佛她是个红颜祸水。
洛拂笙自知无力辩驳,她都不知道为何玄琰仙尊会主动邀请她加入元隐宗。
但若说玄琰好色她也不信,山洞之前他们并未见过。
洛拂笙突然眼睛一亮。
难道说他以前见过自己?
众人都不敢讲话,也没人敢说玄琰的八卦。
玄遥尊支着太阳穴的手改为支着整个脑袋,微微侧转过去,露出一个漂亮的微笑。
玄琰笑睨着丹圣,似乎也跟他扛上了,“我说不打就不打。”
他笑得温和,但说出口的话却斩钉截铁般不容置喙。
众人更是惊愕。
玄琰仙尊一向温和,不过问弟子之事,怎会公然和丹圣仙君呛声。
这,不合逻辑。
丹圣瞬间眼睛眯了起来,“若是玄琰仙尊不能给出一个理由,恕丹圣不服,今天这仗刑非打不可。”
玄琰也笑眯了眼睛,两道拔刀弩剑般的光芒在大雪纷飞中交汇。
周围的雪花似被炸开般乱作一团。
洛拂笙抬起头来才发现,雪花乱开一团并不是他们的气场太强,而是有一阵气泽自半空中涌动开来。
“是月宛仙子。”
众人再次起身,这次就连丹圣仙君都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恭恭敬敬地拱手。
洛拂笙四下望去,并没有看到人影,只有空气在快速流动。
雪越来越大,但如花瓣的雪花落下时,都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越滚越大,搅得雪花在漩涡中飘摇,看似雪球,但却片片清晰。
慢慢地漩涡打开,雪花随着漩涡地动作而扩散开来,仿佛是空中起舞的雪鸟。
刹时,天空中破开了一道极亮的光芒,好像天上裂开的一个口子,缝隙中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这女子的左右站立了两个侍儿,一左一右,手持翎扇,年纪应该不大,约莫总角。
洛拂笙看不出她们是不是御剑而来,雪太大了,潮湿模糊中她只见那女子从天上飘下。
白衣与雪同色,只有墨发柔软地卷曲舒张在半空中。
众人纷纷躬身,异口同声道,“月宛仙子。”
声音中的恭敬有所不同。
并不是惧怕不得不这样做,而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声音。
月宛声音清脆如黄鹂,却带着水般的温润,“不必多礼,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
洛拂笙抹了把眼。
月宛笑盈盈地向她走来,一身雪衣,却干净清爽,雪花不及落到她的身上,便自动调转方向而去。
仿若雪中精灵,与雪花肆意地逗弄调情。
她的长衫拖地,一路缓缓向自己走来。
她伸手向洛拂笙,温柔笑道,“先起来吧,地上太凉了。”
洛拂笙看傻了眼。
月宛有如芙蓉般清俗,气质若幽兰,杏目柳眉,雪衣素妆,她一路走来,扫尽覆雪,仿佛春风抚面,盛开万般杏花。
她的额甸——
洛拂笙猛地抖了一下。
为何她会觉得心神不宁。
月宛长相并不算出挑,只能算是清丽,但她的气质简直不可比喻,世间任何的美好都无法形容。
洛拂笙言词匮乏,实在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
若非要说出一个。
虚幻不实。
月宛拉起了洛拂笙,朝上首的玄遥尊微微一笑。
众人皆站了起来,只有他还坐在那里。
她双手放在腹前,朱唇轻轻勾起,“原来玄遥尊也在。”
洛拂笙徒然记起自己听说的一个八卦,好像就是关系玄遥尊和仙子月宛的。
这个月宛据说是津度天尊的师妹,也就是说是玄遥尊的师叔。
不是八卦又是什么?
玄遥尊在上座阖首,二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的确有点拉丝的感觉。
洛拂笙收回目光,对月宛行礼,“多谢仙子。”
丹圣仙君刚要反对,月宛转眸,温柔一笑,“丹圣仙君,只是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许是走错了路误了时间。”
她转正身体,似是对玄遥尊讲话,又像是劝慰众人,“人之初性本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