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他还帮洛拂笙选了一件，推搡着她道，“这件好看，你去试试，灵石算我的。”
洛拂笙白了他一眼：我现在可是标准的富婆好不好？
看着众弟子兴高采烈地跃跃欲拭，洛拂笙抱着衣服也进了试衣间。
这个试衣间十分有特色，有一面墙壁上都是铜镜，可以将人从头到脚照个遍。
洛拂笙换上衣服，在铜镜前照了照。
颜色她倒是十分喜欢，月白薄纱，衣袖的设计非常宽大，边缘呈花瓣状，身上的薄纱阤是层层叠叠，看上去有点像石阶，鳞次栉比。
肩膀两端向外延深出去一节，用铁丝支撑起。
领口微大，只要一低头就能走光。
洛拂笙越看自己越像蜻蜓。
在铜镜前端详了许久，走出来时，其他的小弟子都付了钱走了。
只剩下华梵在等着她。
少女扭捏着走了出来，薄纱轻盈，一动一浮华，她纤细的手指一直在扶着自己的领口。
润白晶莹的脖颈在月白的映照下有如白云一般柔美。
华梵一阵春心荡漾。
他赞美道，“这套衣服很漂亮。”
随后他付了钱，拉着洛拂笙走出了成衣店。
他们前脚离开，紧跟着有一男子也走进了成衣店。
雪衣出尘，华光落落，眉宇间浮动着月华仙泽，峨冠玉容，风度翩翩。
老板抬头间竟然都看痴了。
他放下十个灵石，声音轻浅道，“给我来一套与刚才那位男子一模一样的衣衫。”
众弟子都先离开了，洛拂笙想的是赶紧追上去。
可是华梵俨然不慌不忙，一面走还一面问她吃不吃这个，吃不吃那个。
一路花灯紧簇，灯光打在地上，浮动了一层的碎光。
等他们走到一个木架子搭起的大台子时，周围的喧闹声骤然滑升。
台子上用红毯铺地，上面站了几个戴着面具的女子。而台子下面拥堵着许多年轻男子，他们也都戴着面具，正仰首向台上的女子招手。
华梵看着好玩，拉着洛拂笙就穿过了人群。
刚走向台子，前面就有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拉住了他们。
这女子脸上妆容极为浓艳，如果不是她满脸皱纹，实在很难猜出她的年纪。
但这会儿，她一笑起来，眼角嘴边的水粉好像被掀起来的沟壑，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她嘻笑，声音尖到刺耳，一条手帕挥在洛拂笙的身上，“小娘子，小郎君，要不要上去抛个绣球，十个灵石一次。”
“哇，你抢钱啊？”洛拂笙惊呼。
搭这个台子没有多少钱，抛绣球这种事，也不用成本。
这十个灵石跟抢没有区别。
中年女子笑着翻了她一眼，和气道，“小娘子这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姻缘阁在青辞楼相当有名气，头牌的姑娘都在我们这里，所以我们这绣球也十分有灵气。”
她看了眼华梵，笑意更深，“若是这位郎君接到了小娘子的绣球，那你们则是命中的姻缘。”
“那接不到呢？”洛拂笙眨了眨眼睛，觉得十分无聊。
中年女子一指那些男男女女，“接不到也无所谓，都带着面具了，谁也不识谁，不尴尬。”
也对，别人不尴尬，尬尴的就是我。
洛拂笙觉得这真是个赚钱的好途径。
连青楼都做起了媒婆的生意。
洛拂笙对这些真的没有兴趣，而且她和华梵也不是那种关系。
她身体一转，本欲拉着华梵离开，谁知华梵却很有兴趣，直接拿出了十个灵石。
洛拂笙......
“谢谢官客，谢谢官客，祝两位百年好合。”中年女子拿出了两个面具笑嘻嘻地给他们戴上。
华梵说道，“反正好玩，试试也无妨。”
不等洛拂笙讲话，她就被两个妖娆的女子推上了台子。
下面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男子们都朝台子上招手。从上面看下去，各式各样的面具，简直比妖兽还要恐怖。
华梵刚才买了一件纯黑的绫罗华服，戴了一个猫头鹰的面具。
他此时站在下面并未招手，只是抬头向上，身形岿然，眸若碎星。
身边一个妖娆的女子递给洛拂笙一个花球。
洛拂笙拿在手里如烫手的山芋——
扔给华梵，岂不是容易加深这个误会。可是不扔给他，若是别人拿到，会不会对她死缠烂打？
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到底为什么要上这个台子？
洛拂笙头大。
纠结间，身后又有一个女子上了台子。
那女子戴着兔子的面具，一身粉白的长裙，在她旁边站住。
洛拂笙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