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十九州，唯有一姬华。”
“我懂了。”
姬宅内
这是曲直从不曾见过的世子，哪怕当时得知王爷王妃双双亡故也不曾。
方才进门之时，他只堪堪吩咐守卫去扶府外的翁老，便独自走进来。只是他的步履虚浮，像整个人被抽走了所有精力一般，显得颓唐又萎靡。
于是曲直便只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唯恐他脚下不稳，栽个大跟头。
行至院内中央，姬宁突然双腿直直地跪下，尔后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用力之狠，让众人看得心惊，但谁也不敢上前问一句。
曲直更是怔愣住了。
三下完后，有血渗出，沿着他发际蜿蜒而下，但他一语未发，径直起身进屋。
“这是怎么了？”院内众人面面相觑。
“二叔。”很快，里面传来略微低沉的声音：“张大人的妹妹现下在何处？”
曲直快步走到门口，垂首道：“回世子，琴毓姑娘那边已安置妥当，就在南面小姐的屋旁边。”
过去了不知多久，窗外不知何时又伫立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看着屋里人投在门上的倒影，自进门后便没转换过姿势，默然半晌，还是出声道：“你想通了吗？”
屋内的姬宁，乌黑的眸比窗外夜色还暗上几分，听到声音，抬眼，语气还尚算温和，只眸光冰凉：“先生莫要管我，也别再逼我了。”
“你痛苦吗？”
“什么？”
“你孤独吗？”
“我问你，你父母死了，你痛苦吗？你孤独吗？”
“………”
“很好。”
“什么？”
“痛苦很好，那会让你一直保持清醒。孤独很好，那会让你变得更加强大。”
沉默中，天色已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