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的给了绵绵,大的自己留着。 刚好两个人分量,只是等沈美云一抬头的时候,就注意到周围前后所有的知青,全部都盯着她的手! 沈美云的手一哆嗦,“你们不吃饭吗?” 都看着她做什么? “不是,沈知青你弄得这么好,我们大家有些吃不下去了。” 其实,也不是说好,沈美云拿出来的那些食物,大家也不是不吃起。 就拿姚志英来说,她自己还拿出来的大白面肉包子。 还有人拿的是油炸撒子来,卤鸡蛋,窝窝头,甚至还有极贵的驴打滚儿。 这些都是比较好的食物了。 他们几乎都是家里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了,就算是条件再差的人家,也都会愿意给孩子们拿点好东西出来。 但是这些食物,比起沈美云手里的,似乎好像失去了往日的喷香了。 这是实话。 只能说,有对比就有差距。 沈美云想了下,很坦然道,“我只有两个。” 所以是无法分享的。 “我们知道。” 他们也不会去抢着对方晚餐不是,就不知道怎么说。 “沈知青,你怎么这么会弄吃食啊?” 老北京人都会吃,这是传统了,但是像是沈知青这种会吃的,还是头一回见到。 沈美云笑了笑,语气有些幸福。 “我妈妈给准备的。” 陈秋荷在出发之前,便用蜂窝煤炉子烙了十多个芝麻卷饼。 当然,这卤猪头肉是她从泡泡空间拿的,还有黄瓜也是。 在沈美云看来,芝麻烙饼必须配上猪头肉和黄瓜,一口下去,芝麻饼酥酥脆脆,猪头肉香浓淳厚,肥而不腻。 在最后配上一根蘸着黄豆酱的黄瓜,从酥脆到浓厚再到清香,堪称人间美味。 没看到绵绵吃的,头都顾不得来,实在是太好吃啦。 而且还有最重要一点,是沈美云所考虑进去的。 猪头肉不打眼儿,这年头猪肉都不好买,五花肉肥肉更是不用提了。 猪头肉猪皮猪下水,反而成了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存在。 这种情况下,她拿出来猪头肉来,也不会特别突兀。 当然,她还是小瞧了在火车上的场景,在这种地方吃芝麻卷饼猪头肉配黄瓜。 堪称杀人诛心。 这不,不少自己带干粮来的知青,都有些吃不下自己的了。 不过,听到沈美云的话,到底是精神了起来。 “我这油炸撒子,也是我妈连夜准备的,把家里三个月的油票全部用了进去。” “我也差不多,我的卤鸡蛋用了家里人大半月的定量。” 也不多,就六个卤鸡蛋,但是却是家里能拿出来的全部鸡蛋。 平日里面在家也就过生日,或者是逢年过节,打一个鸡蛋花出来,全家都甜甜嘴儿。 其他时候是别想的。 说到这里,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低声道,“我想我妈妈了。” “我也想我妈妈了。” 这种情绪是会感染的,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最大的也不过是沈美云这个年纪,二十三岁。 最小的是姚志英的弟弟,姚志军才十三岁。 大家望着列车外面呼啸而过的苍茫大地,一时之间,都有些难过起来。 大家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啊,这会离家已经几百公里了。 有不少知青都开始低低地啜泣起来,“我想家了。” 其中,一直站着没说话的徐知青摇头,“我不想家。” 她这话一说,其他人都跟着看了过来。 “我觉得能离开家挺好的,我是家里的老二不上不下,好吃的轮不上我,干活和坏事却是我。这次知青下乡插队,按照名额本该是我大哥去的,我大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于是就我这个不受宠的万年老二来了。” 她自嘲道,“如今能去黑省,我倒是挺期待的,听说黑省那边物资丰饶,我想,只要我好好干活挣工分,总能吃上一口饱饭。” 说完,她咬了一口手里那硬到发涩的窝窝头。 说起来她要离开家下乡去当知青了,她妈高兴了几天睡不着觉。 家里终于可以少一个人吃饭了,节约出来的粮食,可以贴补给大儿子,她走了,腾出来巴掌大的一个睡觉的地方。 也可以在去外面偷摸弄点砖瓦和油毡布回来,在她之前住的那个床旁边支起来一个地震棚。 把三妹和四妹赶到地震棚去,彻底腾出一个三平方的屋子,好让她大哥说媳妇用。 徐知青这话一说,车厢内瞬间跟着安静了下来。 这会已经七点多了,窗外已经彻底黑了下去,车厢内有隐约的灯光传来。 让人好歹是不认错脸。 不知道是徐知青的话得到戳到了人心坎里面,还是说得到了大家的共鸣。 有了她打开话茬,其他知青也跟着陆陆续续地说道。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家。” “我也是家里的老二,老大是我妈的心头宝,老幺是我爸的命根子,就我这没人要的老二,成了替罪羊。” “差不多吧,我家也是,我妈心疼我小妹身体弱,干不了乡下的苦力活,便让我替我小妹来了,说起来,我只比我小妹大一岁。” 这话一说,就收不住了。 大家各自开始吐槽在家的难处。 这年头儿,家家户户孩子都多,你家三四个,我家五六个,下乡一个孩子远走他乡。 其实,在他们原本的家里并没有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