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魏忱微微俯身开口问:“你不是说要去‘瑶池’看荷花?”,沈姮瞥了一眼敏颜,故意抬高了声音,“夫君是要陪我一起?”
魏忱抿了抿唇,淡然地开口:“嗯。”
沈姮声音缓缓,带着三分喜悦,三分犹豫,和四分矫揉造作道:“不会耽搁什么吧?毕竟夫君那般忙……”
魏忱瞧了她一眼,“……不会。”
沈姮缓缓而娇柔地道:“夫君对姮儿真好,像夫君这般又俊美,又体贴的男子,我真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魏忱抽了抽嘴角,“……”,你开心就好。
魏忱不悦地看了敏颜一眼,你说你没事惹她干嘛?
敏颜看着二人眉眼传情,沈姮都要靠进魏忱怀中了,敏颜咬牙切齿地将杯子攥紧,又听见沈姮的话,一时间忘记手中还握着瓷杯,松了手。敏颜心下涌出恨意,暗道:“贱人!”
听见旁边桌上传来一道清脆声响,沈姮乐了,正欲继续作妖,却被魏忱手中递来的糕点堵住了嘴角。
!!!
沈姮一时间忘记了正和敏颜相斗,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眼睛泛着晶亮。魏忱似乎也在状况之外,自己怎么幼稚地想用糕点堵住她的嘴?
眼见魏忱的手要撤离,沈姮鬼使神差地张着口,轻轻咬了糕点一角,两人就这般视线相对,眼底多了几分看不懂的情愫。
沈姮嘴里含着糕点,囫囵嚼了两下咽进了腹中,魏忱也恢复了镇定,缓缓收回了还握着半块糕点的手。
偌大的殿中变得鸦雀无声,沈姮暗道一句:该死!作秀过头了。”
高坐上小皇帝笑着开口,打破了寂静的局面,“哦,舅舅在喂沈姐姐吃东西。”
众人继续安静。
小皇帝想了想,“舅舅手上的糕点是沈姐姐咬过的。”,说完小皇帝还转过身问自己母后,声音中带着几分稚气,眼神中却闪着精光。
“母后,舅舅会将沈姐姐咬过的糕点吃掉吗?”
太后轻笑一声,却也一副看好戏的神态。“母后也不知道啊。”
沈姮见魏忱一副冷淡的模样,魏忱怎么会吃自己吃过的?算了,关键时刻面子都是自己给的,沈姮蓦地将魏忱的手掰到自己跟前,而后凑近用贝齿轻轻咬下,将整块糕点吞吃入腹。
魏忱正愣神间,手被沈姮握着,指尖贴上了一点点软嫩。
殿中人神态各异,孙令言面上柔和,却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身边的陆清浦神情似有一瞬间的破碎,遥遥望着沈姮,目光有几分晦涩。
敏颜则是气得重重喘息了几口,暗暗用眼神剜着沈姮。
其余众人则是一边装作若无其事,一边悄悄打量。
小皇帝面上似乎有些遗憾,微微叹了口气,抬眼却看见了自家舅舅的目光,燕无虞浑身一颤,微微往太后身边侧了侧。怎么办,舅舅的目光好冰冷,他好怕怕。
沈姮悄悄看了眼魏忱,“方才你不介意吧?”
魏忱淡淡一笑,“燕无虞捉弄于你,该是我向你道歉。”
见魏忱目光看着自己,似乎欲言又止,沈姮面上带着疑惑,“怎么了?”
也不知是不是沈姮错觉,她觉得魏忱语气中似乎带着宠溺,“你嘴上沾了糕点屑。”
他试探着将手伸到自己唇边,指了指。
两人如今在众人目光之中,沈姮心中砰砰微跳,面上却是神情自然地接过魏忱递来的帕子,轻轻将唇边的糕点屑擦掉。
帕子上有着淡淡香味,和魏忱身上一样。
宴席散去,大殿之中只余下了太后,小皇帝,和那敏颜。魏忱和沈姮陪着太后说了会儿无关紧要的话。
魏忱出声道:“太后娘娘,时辰不早了,我想和夫人一块儿去瑶池看荷花。”
太后长得和魏忱有三分像,方才在人前沈姮还觉得太后性子清冷,不好相处,这会儿私底下等只剩了他们血亲几人,却发觉太后实则性格很不错。
太后听见魏忱的话,嗔怪地看了眼自己弟弟,“才待了多久?好好好,去吧去吧,这阵子荷花开得好,你带着姮儿多转转。”
沈姮便和魏忱向太后告退,等出了太后宫中,沈姮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会儿,沈姮又想起了魏忱的“好妹妹”,虽说自己与魏忱才认识不久,可自己好歹也是和魏忱拜过了天地的夫妻,没感情又如何,日后慢慢培养呗!
可那敏颜居然挑拨离间,真是当自己是肉包子,想捏就能捏啊。
真是气死了,气死了!
沈姮踢了踢脚下石子,广袖在身边幅度摔得大了些,引来魏忱侧目。
魏忱一双桃花眼开合,眨眼间便是风姿流转,眼底一脸不解,又带着些许关心的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沈姮犟着嘴回答,也连带着对魏忱都莫名来了些火气。
沈姮呼了口气,忽而想到了什么,扭头一脸认真地开口:“魏忱,敏颜公主是不是喜欢你?”
魏忱迟疑地点点头,“是”
看来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原先自己还觉得敏颜或许是对哥哥不正常的占有欲,如今看来,哼哼,原来是自家夫君魅力太大。
魏忱抿了抿唇,“我并非不拒绝,她从前向我表明心意之时我便已经拒绝了,只是她毕竟是燕无虞皇姐……今日之事,是我连累你了。”
听见魏忱语气中带有几分歉疚,沈姮本就不大的火气也便散了,她打量了身边男人,着实俊美如妖孽,偏偏又清冷,搁谁相处几年不迷糊?
这样说来那敏颜倒是有几分可怜,毕竟没能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也确实是一件遗憾之事。
沈姮又好奇起来,人常说‘女追男隔层纱’,那敏颜长得也不差,也能称得上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怎么相处了几年,魏忱都没对她有什么感觉?
魏忱和沈姮走在宫道上,他忽而被轻轻拉了拉衣袖,于是侧目看向沈姮。沈姮如今面上已经脱妆,少了三分艳丽,多了七分自然,睫毛倒是实打实的十分纤长,微微卷翘着,像只小狐狸般。
听她有几分忐忑地开口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