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窗棱照射进来,打亮了案几上四散的书籍。
林暮染进来,恰巧看见何楚阳认真读书的样子,她走过去,轻轻拽出他手中书籍,“纳物术法。”
何楚阳立即收起书扔向一边,生怕林暮染训斥他偷学法术,“师傅,我......”
林暮染收了手中的书,离他近了几分,“这书上的内容误人子弟,你运转法力,集中注意力,放在你所想容纳之物便可。申时之前,你去把华峦殿内的桃花树移到紫竹林的院内吧。”
何楚阳:“是,师傅。”
看着眼前懂事的徒弟,林暮染想再指点两句,但还是决定向屋外走去。
“师傅,你又去哪?你不教我吗?”
“我要去买酒,申时回来。”
“去哪?”
“......”
——洛阳镇,酒馆。
“老板,我的甘酒。”
店里的老板一边灌着酒一边闲问道:“林姑娘,从我在这干了十多年了,您还是姑娘的样子啊。”
林暮染笑笑,言道:“不过是用了些脂粉,保养的好罢了,下次我再来,给您夫人也带点。”
“哎呦,那就感谢林姑娘了,这是您的甘酒,拿好。”
林暮染接过来道了声,“多谢。”
出了酒馆,林暮染用法力收了提着的酒,走进阳光照射不到的小巷内,法力瞬间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散去。
小巷内被淡淡的蓝光照亮,一只濒死的小狼躺在角落里,星星点点的蓝光聚集成圆球,又缩小,进入小狼的眉心处。
小狼身上的伤痕竟然开始愈合,身上有了生气。
林暮染一只手抱起小狼,一只手用双指指尖凭空写下一道符,随着一声“去。”淡蓝色的符纸粘在小狼原在的角落里,逐渐和蓝色法力一起消失。
她心中奇怪,昨晚还察觉到有魔族的气息来到这里,今天却消失了。
——
玄灵山紫竹林。
院内空无一人。
林暮染放下小狼,“去吧,以后你也是这紫竹林的一份子了。”
她想着,有着魔族最高贵的血脉,天赋应该会很高吧,要不再等等他。
算了,不等了,去华峦殿看看,指点指点他。
刚来到华峦殿,就被两柄交叉的剑拦在山门外。
“放肆!见本上神不行礼,还敢拦本上神去路?反了你们了。”林暮染训斥道。
其中一名弟子给另一名弟子递了眼色,二人双双收起剑,躬身行礼,“上神。”让了去路。
华峦殿内,一女子穿着紫衣坐在主位上,她染着红色的指甲,纤纤玉手支在头侧,两边站着两位女弟子侍奉着。
她见人来,缓缓睁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呦,上神来了。”
林暮染冷冷言道:“蒋欢,我徒弟呢?”
蒋欢笑着,拍了拍手,“来人,把上神的徒弟带上来。”她趾高气昂地说着,似乎不把林暮染放在眼里。
何楚阳被两名弟子带了上来,脸上带着淤青,右手在身侧止不住的颤抖,眼里带着愤恨看向斜坐着的蒋欢。
林暮染看着被拖拽上来的何楚阳,心疼着,向他走了两步,蹲下身,掀起他的袖子,稚嫩的皮肤上面淤痕遍布,有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也有被拳打和剑伤的痕迹。
高坐的蒋欢察觉到了林暮染释放的威压,暗暗抵抗着,心口逐渐有些上不来气,强顶着威压正了正身,言道:“上神不必动怒,我不过就是让你这小徒弟陪我的弟子练了练剑而已。”
“练剑?”林暮染唤出赋语剑,剑指蒋欢,言道:“本上神修仙之时,剑法也是出了名的,他们曾称我为、三界第一的剑仙!”
她接着沉沉说道:“你想练剑,找一个孩子练什么剑,赢了也不风采。”
“练剑吗?找我啊,赢了我,你就能成为三界第一的剑仙了。”
赋语剑从林暮染手中脱手,直直扎在蒋欢所坐的椅背上,离蒋欢的脖子不足一寸。
蒋欢不死心的挑衅着,“我自是知道上神的实力的,听闻上神一百年前,以凡人之躯,一剑破万军。”
听到蒋欢提及一百年前的事,林暮染起了杀意,飞身从椅背上拔出剑,挑向蒋欢。
蒋欢暗道不妙,林暮染是真的怒了,她挥起长鞭,径直抽向在林暮染身后的何楚阳。
林暮染本是下意识去躲长鞭,躲过身才发现何楚阳还在那傻站着。她拉起何楚阳,拽在怀里。
蒋欢手中的鞭子忽的一挑,变了方向,这一鞭硬生生抽在林暮染的后背上,虽然内力化掉了一部分鞭痛,但鲜血还是从白色道袍上殷透出来。
林暮染搂着何楚阳,落了地。
长鞭再次甩过来时,林暮染没有躲,伸手直接抓住长鞭,施力一拽,蒋欢站不住脚,直接被拉到眼前。
林暮染掐上蒋欢的脖子,死死抵在墙上,“蒋欢,我劝你不要拿一百年前的事激我,否则,我让你跟一百年前的他们一个下场。”
“你敢?我可是这玄灵山的长老!”
“我是这玄灵山的上神!”
林暮染紧了掐在蒋欢脖子上的手,“你不过一个半神,我就算今天弄死你,你觉得玄灵山有谁敢为你主持公道?有谁能为你打抱不平?谁敢!”
她松开手,抬手一挥,把蒋欢和华峦殿内所有人用法力震了出去,那些弟子和蒋欢重重跌落在地,有些弟子匆忙站起身,畏畏缩缩地站在那,却无一人敢扶蒋欢。
林暮染牵起何楚阳的手,走出殿外,回头看向华峦殿,甩出一剑,华峦殿顿时坍塌下来。
“凭你?也配住在本上神的华峦殿?”
“你若还想在玄灵山上活着,就带着你的弟子滚出华峦殿!滚出静玉峰!”
——
回到紫竹林,何楚阳甩开了林暮染的手,气鼓鼓的问道:“师傅,他们说我是魔族余孽。”
“很重要吗?”
“师傅说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