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抬手挡掉，后退一步，跟何楚阳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你回来想做什么？”
她转过身，背对着何楚阳，手扶上栏杆，这人回来了，反倒是不想见了。
只得见夜色笼罩草木，不想见眼前之人。
“我当然是想回来见见师傅啊，我得告诉师傅，我还活着，没死呢。”
他一顿，似又想起什么，笑了笑“哦，我忘了，师傅可不希望我回来。”
说着，何楚阳抬手抓住林暮染的左肩。
林暮染也不躲，任由何楚阳抓着，她不敢轻易和何楚阳动手，她猜到，他敢这么招摇的回来，就证明他根本不怕八大仙家的神联手对付他。
更何况她不想动手，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怜悯，也许是心疼。
何楚阳见林暮染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一股火气涌上心头，抓着林暮染左肩的手加大力道，疼痛透过皮肉，深达骨髓及神经，痛的林暮染咬着牙冷吸一口凉气。
何楚阳眯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力道又加重几分，戏谑道：“哟，师尊左肩的旧疾还没好么”
林暮染双手紧抓着栏杆，指甲嵌入红木中，咬着下唇。
“何楚阳！你干什么，你放开师傅！”
苏晨安本是来给林暮染送药的，刚踏进院，就看见这一幕。
从他在殿上见到他时，他就知道，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师弟了。
随即便提剑就指向何楚阳。
林暮染着急地喊道“晨安！别过来！”
何楚阳看着苏晨安，封了林暮染穴位，让她动弹不得，飞身向苏晨安冲去。
苏晨安本就是个病秧子，武功法力都不高，不过两招就被何楚阳震碎了剑。
何楚阳一拳击在苏晨安腹部，苏晨安整个人飞出去，横撞在院内的墙上，一口血喷出。
“够了！何楚阳！他不欠你！”林暮染暗使着劲，运着内力，想要冲破被封的穴位。
何楚阳单手拎着苏晨安，将人拎起来，冰冷的说道：“师傅，他不过才吐了口血，你就心疼了吗。”
他冷笑道：“我也想让师傅体验一下亲人被杀的感觉。”
林暮染心中一惊，亲人被杀？他把何瑜的死归结到她头上！
他想着当年林暮染刺他的一剑，心口阵痛，抬手又是一掌从背后打在苏晨安心脏处。
“何楚阳！”林暮染喊道“你给我住手！”
何楚阳拎着苏晨安的手紧了几分，忽然松手，看着苏晨安倒在地上的样子，抬起脚对苏晨安的腹部又是一踹。
林暮染挣扎着，眼里泛着泪光，几乎哀求的声音说道：“何楚阳......停手，再打......他就要死了......”
何楚阳看着林暮染的神情，心腔中怒火更盛，他抓起苏晨安的头发，邪笑着看向林暮染，“我若是偏偏要打死他呢，你能把我怎么样？还是说你想跟我谈条件呢？”
他就站在那，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会隐忍的孩子，现在的他，是睚眦必报。
“师傅，你可没这资格——”
林暮染垂下眼，缓缓叹息一口气，“我......我求你了，是我欠你，你先放了他。”
何楚阳将苏晨安甩向一边，瞬间闪到林暮染身后，解开她的穴道。
左手拉着林暮染左肩，将她按在旁边的柱子上，右手捏着林暮染下颌，逼着林暮染抬头看向他，眼里布满了戾气，“我的好师傅，好好活着吧，你我之间的债，我们慢慢算。”
看着林暮染被捏红的下颚，何楚阳收回手，双手扫了扫臂缚，看了眼苏晨安，确认他死不了，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