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婵自从被关进这十里桃花院,就开始疯狂练剑。
虽然法术没有精进,剑法倒是提高不少。
姜溯倚在桃花树上,盯着院里的一切,担心玄灵山的人出整出什么幺蛾子。
视线在院子里扫过,几次,目光忍不住地落在兮婵身上。
他的爱人也是个剑痴。
院内桃花纷落,随着兮婵的剑气飘洒。
下一瞬,剑便掉转了方向,数千桃花向他袭来。
为了躲开这一攻击,他旋起身,平稳落在院内。
兮婵的目光变得凌厉,“我师弟说了,我们是被请来的,还请魔神大人不要像看管犯人一样监视我们。”
姜溯扫了扫身上沾染的花瓣,死气沉沉的身上,竟有些许明媚之感。
“魔域,除了他,我说了算。”
他自己没察觉到,自己是笑着说出这冷冰冰的话的。
兮婵抱着剑,像少年女侠,意气风发,惹得姜溯失神片刻。
她言道:“我师弟是魔族的少主,他来了,我叫他管你。”
姜溯心里暗道:还真是像啊。
“我和何楚阳是合作关系,不是主仆关系。”
兮婵接不上话,兀自收了剑。
她对姜溯是骨子里的害怕,每次见到他,都想跑,可除此之外,心里还有着对他的杀意。
如今她打不过他,怼他两句过过嘴瘾也没什么不好。
......
——幽都奇门
赫连秋跪在赫连谴面前,哀求着,“祖父,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秦若。”
赫连谴死死扣着椅子的把手,“救她?你要我怎么救?”
他只恨铁不成刚,用心栽培这么多年的孙子却因为一个女人甘心止步于半神。
赫连谴被气的不轻,看着院外萧萧凄凉之景,怒道:“整个幽都奇门都让你牵连了,你还要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幽都奇门一天不灭门,你就不会罢休是不是!”
赫连秋知道,祖父是不会帮他了。
可他转念一想,还有一个人能帮他。
他不再卑膝,而是站起身,不甘的大步向门外走去。
夜晚的风衬得幽都奇门更加荒凉,原本灯火齐明的幽都奇门,现在只剩下三两间有着光亮的房屋。
两个人在侧门等待着。
赫连秋心急如焚,三步并两步小跑过去。
他的手颤巍巍的接过丹药瓶,“你们主子还肯给我药?”
十七言道:“当然,主子说了,只要你对他言听计从,不耍花心思,这续命的药,我们就会一直给你。”
赫连秋管不了那么多了,别说是言听计从,为了秦若,就算是当牛做马也愿意。
“我一定言听计从。”
他躬身,反复给十七和十九行着礼,一边还嘟囔着,“我一定言听计从......一定,一定......”
......
漆黑的牢狱中,林暮染看着墙壁。
墙壁上布满血痕。
有五指挠墙挣扎的痕迹。
也有有喷溅而出的血迹。
她莫名凑近墙壁,一股味道扑面而来,肆意侵略着鼻腔。
她视线有些模糊,开始站不住脚,“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地上的草席下,竟然传出回响。
这下面是空的?
她脑袋发沉,只知道要先远离这面墙。
意识开始逐渐恢复。
她俯下身,拨开草席,轻轻敲击在那块木板上,木板之下传出回响。
果然,这下面是空的。
她用指尖摸索着木板之间的缝隙,扣起木板。
木板之下,是望不到边的石阶。
她拿起牢狱中的烛火,借着微弱的光亮,向下走去。
越向里走,尸体腐朽的味道越大,对于林暮染这种嗅觉很灵敏的人来说,这气味里还参杂着草药的味道。
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突然向林暮染抓来。
吓的林暮染打翻了手中的烛火。
她弯腰捡起蜡烛,借着光亮,照进眼前这个铁牢中。
一个人坐在肮脏的草席上,面色暗黄,粗糙的布衣之下,露出与只比铁栏粗一点点的胳膊,瘦到是皮包骨。
他眼神空洞,细长的胳膊伸出铁栏向林暮染抓去,指甲的缝隙中满是污泥。
他看清了林暮染的脸,忽然停下发疯的状态,喑哑的嗓子言出:“我见过你。”
他抬起手,比划到头顶的位置,又缓缓下落到肩部,“你,这么高。”
林暮染心中疑惑,在她的记忆力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冷不丁见到个这样的人,还说认识她。
这简直比见到何楚阳还可怕。
那人在脸上随意抹了一把。
空洞的眼神在抬头之间向林暮染投来,来了一句,“你是唯一一个出去的。”
我是唯一一个出去的?去哪?
这人的话说的没头没尾。
从她有记忆起,她就跟着爷爷生活。
林暮染抓上铁栏,问道:“你认识我,那我是谁。”
那人摇摇头。
许是烛光太过刺眼,他避开烛光照亮的地方,缩回到墙角。
“我只是见过你,不知道你的名字。”
......
“师傅。”
何楚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林暮染立即吹灭了手中的蜡烛,退后两步,缩在角落。
他手里拿着夜明珠,照亮整个地牢,发现了那个人的存在。
其实他回到不周山的时间不短,只是时间都花费在怎么把魔宫建好,还有就是种桃花树上了。
要不是林暮染,他也不会发现这里。
他拽起林暮染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