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更替,玄灵山上紫竹林中的竹木枯烂的枯烂,腐朽的腐朽,唯有那院中的桃花树,一季比一季开的旺盛。
四时流转,五载雪落。
——不周山
一株并蒂莲悬在桌上,何楚阳盯着它出了神。
并蒂莲从被折下的那一刻就要即时使用,否则便失了药效。
而在何楚阳面前的,却是鲜活的并蒂莲,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让这株并蒂莲存活了五年,茎依然是翠绿的,花瓣上粉白的叶片被养出透亮的光泽。
以天神历来算,五年间可以做很多事,整顿修仙界,寻到魔族中的卧底,拔除天启在魔族的势力,可却唯独找不到她。
他收起并蒂莲,瞳孔中的紫色忽隐忽现,手背上爬满青筋,暗下去的瞳孔是他在心中挣扎千百次后的压抑,那种近乎病态和偏执的神情指不定会在哪个瞬间爆发。
——冀北仓域
“五年了,我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去了。”
孤泽猜到了她要干什么,不做声,沉默了一会。
林暮染试探性说道:“我只是想下山去买点酒,不行的话...就..算了。”
孤泽勉强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去吧。”
林暮染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跑路,她不能一直留在这里,那些隐匿于泥潭中的真相还等着她去查询。
可孤泽既然这样说了,她也无法推辞。
山下,人来人往,灯笼高挂,车水马龙,目光所至尽是热闹与繁华。
孤泽侧头看着林暮染,林暮染嘴角带着笑,他也不禁跟着勾起嘴角,染上丝人间烟火色。
小年的街头上,人们步行匆匆,一个小孩举着灯笼,穿越人海奔跑。
若不是孤泽拉了一下林暮染,那小孩手中的灯笼必然要烧着林暮染的衣摆。
他没放开手,反而把距离拉的更近,侵入鼻中的是她身上的药草味,苦涩。
林暮染冰冷的手骤然被覆上温热,她怔了一下,当做无事发生一般,伸手指了指四角楼的酒楼牌子,“我去买点酒。”
她默不作声的抽回手,向前疾走了两步。
孤泽的心里有些落寞,却也抬步跟了上去。
酒楼内,各式各样的酒摆在桌。
“老板,有甘酒吗?”林暮染问道。
“甘酒?”老板面露疑色,“姑娘,这甘酒可是苦的很,不适合姑娘家,您不如喝点别的?”
林暮染颔首笑了笑,在柜台上放了个银锭,“无碍,这些钱都来甘酒便好。”
老板看着柜台上的银锭,一边绑着酒绳,一边偷笑着:这甘酒味苦价高,平日里鲜少有人喝这酒,本以为这酒要亏手里了,今日却有人买一银锭的甘酒,简直赚大了。
酒绳绑好后,老板便将酒递了出去,孤泽顺手接了过来,老板自认为是有眼色之人,谄笑着对林暮染说道:“您家夫婿呀-真是体贴。”
孤泽表面冷静,心里实则乐开了花,又掏出一银锭置在老边面前,沉稳道“多谢老板。”
“好嘞,欢迎您下次再来啊。”
……
酒馆店外站着一队人马,他看着立在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不同品类的酒,目光停在甘酒两个字上。
已经十年没喝过师傅的桃花酒了,师傅的桃花酒,便是以甘酒为原料酿成的。
他停滞脚步,下了令:“都去休息罢。”
这声音...好熟悉...像是一个人的,林暮染后背发凉,她微微撇过头悄悄看了一眼,只是背影,就让她毛骨悚然。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