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地看着亚瑟,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淡淡地说道:“只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说这么一句罢了。” 亚瑟却并没有露出丝毫欣慰的表情,反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你走吧。” “好。” 本来也只是想道个歉的季晓岛立刻点头,转身就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亚瑟立刻抬手叫住了她,并在少女停下脚步重新回头望向自己的第三秒沉声道:“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加雯、离开梅林、离开加洛斯、离开欧西里斯、离开沙文帝国,离开......墨。” 季晓岛柳眉微蹙:“你什么意思?” “单纯的字面意思。” 亚瑟目光一凝,盯着季晓岛那双清澈而漠然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寂祷,不属于这个地方,你跟那位罪王陛下也好,还是跟我们这些站在他旗帜之下的人也好,并不是一路人。” 少女微微扬了扬嘴角:“有很多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那你可真幸运,遇到了那么多好人。” 亚瑟翻了个白眼,他已经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坚持。 “这句我可不敢苟同。” 季晓岛的身形逐渐融入黑暗,声音也变得缥缈了起来:“包括现在的你在内,我觉得自己很难再碰到比你们更不像好人的家伙了。” 这句话过后,她便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好吧,看来应该接受你道歉的并非现在这位‘白王亚瑟’。” 死而复生的年轻王子讪笑了一声,再次取出了歌薇尔的来信,双手有些颤抖:“而是那位早已死在格里芬王都的亚瑟·伯何啊。” ...... 游戏时间a06:45 不久前刚回到罪爵邸的墨并没有回到书房,而是等季晓岛简单换了身衣服后与其一同登上了由李佛·阿斯托尔驾驭的马车,出发前往位于特伦恩中心的皇宫,去参加一场由威廉·伯何点名传唤,已经迟到了多日的核心层会议。 参与者与亚瑟临走前那次私人性质的小聚配置相仿,不过塞德里克与那位卡珊娜家族的小姐却并未受邀。 “毕竟这次的场合要严肃一些。” 季晓岛倚在窗边,出神地望着外面那已经开始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淡淡地说道:“其实我还蛮喜欢那个小姑娘的,虽然她始终对你这位我名义上的伴侣抱有非分之想。” 假寐中的墨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喂......” 季晓岛叹了口气,拉上帘子转头看向旁边那个宛若与周围那片昏暗融为一体的面具男:“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说。” 罪爵的回答言简意赅。 “你不对劲。” 少女的回答也同样言简意赅。 “我不对劲?” “不对劲。” “嗯。” 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重新合上了双眼。 季晓岛也没有再说话,而是拉开帘子,重新漫不经心地看着路上的景色。 与刚才不同的是,之前几缕侥幸照进马车里的晨光却生硬地被折向了其它方向。 那个人所在的位置,仍旧一片昏沉。 少女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错过了某些东西,却无从考证那具体是什么,所以严格来说其实算不上‘错过’。 但季晓岛却依然感到有些遗憾。 她本可以不去多嘴的,但最后却还是说出来了。 这是件既荒唐又荒谬的事...... 尤其是对现在的季晓岛来说。 但她却觉得自己必须要这么做,否则的话...... 【就当是我想多了吧。】 少女并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也学着旁边那个人闭上了双眼,倚在车窗旁陷入了自欺欺人的浅眠。 ...... 【自欺欺人么,亦或是......】 正在以极高效率对自身进行检索的墨不易察觉地笑了起来,停止了灵魂层面的‘自我摧残’,‘注视’着恍惚间出现在自己‘感知’中的那面镜子。 里面是一个正在微笑着的年轻人。 他看起来人畜无害,除了笑容让人觉得格外亲切之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特别之处。 墨漠然地‘注视’着镜中的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很快,对方那亲切的笑容变成了讪笑,然后一咬牙一跺脚,向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墨也笑了起来,下一秒,‘感知’中的镜面迅速被染成了黑色,吞没了镜中那个面露惊愕之色,还没来得及做出半点反应的‘墨檀’,或者......‘黑梵’? 【不,都不是。】 【仅仅只是一场错觉,一幕幻影罢了。】 【或者说,是一个单纯到近乎于可笑的陷阱。】 【利用自己故意展现出来的破绽趁虚而入,悄无声息地埋下一颗种子,令其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不着痕迹地生根发芽,与罪共存。】 【足够可笑,足够天真,却也足够精彩。】 【一个并不存在‘心’的畸形个体,却想从‘心’的领域入手,解决问题,还真是滑稽到令人发指。】 【你押对了,我也知道你押对了,或者说,我早猜到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没错,与你这个滑稽的畸形不同,我确实是有‘心’的,那颗种子,也确实被你抓住不久前那次倒影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