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我开口?”
他觉得,他或许有几分猜到平日里虞音和晋诚是怎样相处的了。恒景和虞音既然一起长大,想必行事作为可能也大差不差。
“看来商老板是真心想同我谈判,那就好办了。”
恒景眼中顿时露出了狡黠的笑,身上几乎完全褪去了刚才蛮横似暴发户的样子。
商氏集团大厦顶楼,离夜晚十点十八分还有三分钟。
顶楼平台上,还剩下三个人。
阮焰丝毫没有掩饰他的好奇,无论虞音怎么暗地里给他使眼色,他就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然后,睁着满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虞音和晋诚。
然而,这晚,虞音和晋诚,无论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压根不让阮焰看出任何异常。
比如,虞音此时就正看着身上的灰色麻布西装,问:“晋诚,这西装款式我很喜欢,你选的颜色和面料也不错……所以,你给我安排的身份是什么?”
晋诚原本神情沉默地看着夜色,此时忽然转身看向语音,毫不迟疑吐出两个字,“打手。”
“什么样的打手?”虞音显然被调起了兴趣。
晋诚仍旧看着她,不动声色道:“码头二五仔。”
“哦。”
两人对话仅止于此。
阮焰看得十分无趣。他瞥了腕上手表一眼,收敛了脸上玩味的神色,正色道:“两位,这是阮会长的最后叮嘱,希望你们能平安归来。我可没忘了。”
“谢谢你啊,阮公子。”虞音答得大方客气。只是那眼神那神态,阮焰总觉得虞音更像在反问他,看了这么久无聊的戏,最后才拿出阮会长当令箭,难怪你还没成为玄衣会最高话事人?
阮焰暗暗咬牙,面上却仍笑着道:“不谢。”
虞音见状,索性一副直接赶人的语气,悠悠道:“是啊,阮公子大度。”
阮焰又一次被噎住,识趣地没再开口了。自此之后,阮焰总时不时提醒自己,没事别嘴贱惹虞音。
阮焰转身走向顶楼唯一的出口,在他的手将要推开通向电梯的那扇门时,十点十八分到了。
阮焰手上动作霎时一顿,但他没转身,而是静默地听着身后的一切。
他听到晋诚对虞音伸出手,说,“来,把手给我。”
“然后呢?”虞音低笑着反问。
然后……动静便消失了。
没有任何预兆,比风过留痕都更干净,更快速。
阮焰回转身,看向空空如也的平台,笑得很畅快。
不料,门内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他狠狠地揪向一旁。
阮焰再抬头时,就发现恒景急匆匆走向了平台外面。
“也好,反正我说过暂时不想见她。”
恒景望着夜色看似无所谓地叹道。
阮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瞥眼看向商樾。
却见商樾忽然悠悠一笑,冲他道:“阮焰,正好我们的计划也需要你。”
阮焰感觉被算计,凝神一看,发现商樾和恒景两个人都意味不明地笑着看向了他。
“叮铛铛”的电车慢条斯理地从街道穿过,抬头一看,灯红酒绿的凯旋门歌舞厅的名牌高挂在对面楼上,转眼间路边馄饨摊冒着热气的馄饨香味又伴随着摊主的吆喝无声无息地钻进了鼻孔里。
“馄饨……小馄饨……”
耳边的声音还在响着,虞音转身看向晋诚,却发现他竟然对着馄饨摊出了神。
这样平凡简单的场景,是你心里的可遇不可求吗?
虞音静静看着,并未说话。
两碗飘着葱香的小馄饨被端上桌,虞音并没有拿起汤勺,反而略好奇地打量起了客厅的布置。
复古的黑色皮质沙发,全套沉香木的家具,极具民国风格的雕花栏杆,客厅一面特意设计了直到屋顶的立式书架,书架旁放着旋转书梯,梯子上随意摆放着几本书,还有头顶简洁高雅的欧式顶灯,低调朴实有质感,看起来同现代人所认为的民国风几乎毫无差别。
“这是商樾的房子。”
晋诚自穿越后第一次开口,算是给虞音解了疑惑。
“商樾,现在的他同现代的他应该不太一样吧?”虞音觉得,这屋子里弥漫的书香气息怎么都像一个学者的家,而不是一个商人的。
“他……”
晋诚沉吟着笑了笑,没继续说。
“我什么我?随意闯人家门,让警报通知我你来了,你还真是……永远那样我行我素!”
看似埋怨,却话里带笑,声音愉悦。人未到,声先到。
不过转头的瞬间,虞音就看到商樾像风影般移进了屋内,正笑容满面地打量着她和晋诚。
“你从哪里来的?”商樾一副毫不见外的语气,显然猜到了晋诚并不是和他经历着同一条时间线的晋诚。
“让我猜一猜。”可商樾刚说完,就又抢在晋诚开口前说话了,他礼貌地看向虞音,“看这位小姐的神态气质,完全不像过去的女子。”
“对啊,我是现代人。”虞音不信商樾猜不到,她索性直接挑破,“你还看出了什么?”
“小姐需要帮助?”商樾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目光便变得克制了。
虞音摇摇头,没说话。
商樾瞥向晋诚,晋诚直接挑了挑眉。
虞音难得见到晋诚这样放松的神色,瞥了瞥晋诚,故意开玩笑似的对商樾道:“商先生,诚然你可能给我安排了这样的身份,但我想,解决办法如果能靠其他方面,还是不要动手得好。”
虞音指了指身上的麻布西装,
“比如呢?”商樾十分配合地回应。
两人不言而喻对视一笑。
商樾意味深长地看了晋诚一眼,连忙转过身抱歉对虞音道:“看来是我考虑不周,小姐想要什么身份?”
虞音干脆直接地说出了约翰·图的名字,接着,便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商樾看着那个穿麻布西装的身影渐渐消失,才回过身,笑着问晋诚,“约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