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过飞机?”布莱恩有些惊讶。
啊哦。在现在这个年代,航线不多,飞机也显得较为昂贵,伯妮丝自然是没有坐过的。那些应急逃生技巧都来自“之前”的记忆。
伯妮丝暗自反省了一下逃出生天之后的警惕心不足,拖着还有点软的身体站起来,转移话题说:“我们是不是需要向酒店……呃,投诉?报告?然后还得搞点吃的。”
布莱恩扶住额头:“啊……一会儿还有比赛,我都要忘了。那走吧,去大堂和酒店交涉。”
“那我们不吃早饭了?或者你去交涉,我去餐厅打包两份?”伯妮丝问。
布莱恩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语气带着点交涉强势方的笃定:“酒店会打包好送下来的。”
……总感觉这不完全是因为他俩是受害者,还有布莱恩家地位的原因……伯妮丝沉默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说:“真的吗?要不我还是去餐厅吃,给你拿一点,你和酒店谈完上来吃?”
布莱恩无奈地呼了口气,说:“好吧。”
伯妮丝看到布莱恩拿出手机按下快捷拨号,就转身往旁边走去。她不惜显得无知天真,也需要暂时和布莱恩分开一会儿,因为她有一个疑惑需要当即、立刻、马上确认。
她绕到远处,另一侧的安全出口旁边,低声问道:“克拉克?是你吗?”
一阵温柔的风吹过,轻轻荡起伯妮丝几缕头发。
伯妮丝什么都没看见。但这阵突然的风,在酒店的高级香氛里,却让她想起谷仓里沾满阳光味道的干草、想起田地里浇过水湿润的泥土、想起高处凛冽却让人神清气爽的空气。
伯妮丝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她张开双臂,向前一揽。风于是停了下来,让她紧紧抱住。
“是你啊。”伯妮丝把头放在克拉克肩上靠着。方才骤降而起的眩晕突然就平复了,她竟感到有些困倦,就好像重归了不言不语的高空,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而她可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
克拉克有很多话堵在胸口,比如为什么不早点呼唤他,比如劫后余生的安慰,比如如果再遇危险一定会来的允诺,比如他得回去,校车快要驶过他日常上车的地方了。
“我来了。”他最终只说,任伯妮丝抱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