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涌上来。
什么鬼,记忆最多的居然还是那个恶心的地方,禅院……
甚尔咬了咬牙。
“喂,你要去哪里?”
纱和喘息着停下了脚步。
甚尔慢半拍的重复着她的话语:“……去哪里?”
纱和又用着之前的方式,将自己当做甚尔和墙壁之间的肉垫,将他缓慢的靠墙放了下来。
寒凉的夜色里,甚尔看到她的眼睛逐渐与小巷那夜的双眸重合起来,一样的明亮……灼人。
“不要在发呆了,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可以治疗你伤口的地方,说地名。”
“……”
沉默了几息后甚尔说了一个地名。
她知道那个地方,是混乱的自建民宅聚集地,离这里不远,也是以前甚尔常去的那个落脚的小屋子。
纱和没好气道:“回你那个破屋子等死吗?给我可以看病的诊所地址,要不然我就把你绑去医院,你自己选!”
甚尔仰头看着她,明明意识都快涣散了,但嘴里还依旧不着调的跑火车:“很贵的,没钱。”
纱和瞪着他不说话。
僵持片刻后,她得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址。
系统慢吞吞的飘了过来,淡淡道。
[隔了两个区。]
两个区,凭他们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走到。
纱和仰头看了看半空中的银月,又低头看了看明显已经撑不了多久的甚尔。
[这又何尝不是命运的一种呢,你不想回家吗,纱和?]
系统叹息。
纱和当然想回家,但却不想以这样的方式。
于是她仰头看着清淡的月亮没有回答。
就在系统以为她要接受现实时,纱和却突然开始站起来脱衣服。
[等……等等,穿衣服不影响我们回去的,衣服没关系的!]
甚尔的瞳孔也惊讶的扩大了一瞬,甚至不知道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居然下意识的偏头闭上了眼睛。
等他反应过来后,半是羞恼半是好笑的想睁开眼睛时,更浓的温暖的花香就将他全身包裹住了。
是衣服。
禅院甚尔睁开了眼。
穿着雪色单衣的女孩将深蓝色的和服勉强裹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从里面翻出了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慎重的放到了他的手上。
“我来到禅院家后,你们家就只给我发了两套换洗的学院服,现在一套在你的身上,一套在庭院晾着没有干。”
禅院甚尔没有说话。
“而这个则是你们家给我发的学院身份牌,只有一个。”
“也是你们家订的破规矩,无牌不得入院。”
“现在这两样东西你帮我保管,我明天上学必须要这两样东西。”
禅院甚尔怔怔的看着她。
女孩站起来,将乱糟糟的头发重新系了起来,然后在奔跑前又侧身看着他说了两句话。
“所以我会回来拿东西的。”
“所以,等我。”
微弱的热意,从木牌传到了掌心。
无论是女孩的行为又或者是她的话,都让他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良久的沉默后,他将掌心的木牌翻了上来,对着月亮看了看。
这是除他外每个禅院家子弟都会有的学院牌,有咒力者入上班学习咒术,无咒力者入下班学习认字。
唯独他,只有他,无咒力的嫡子没有这块牌子。
其实后来也是有的,是甚一向直毘人给他要的,但却被他扔掉了。
他抚摸着牌子背后熟悉的家徽,看向了牌子的正面。
没有禅院的姓氏,也没有五条的姓氏,只有两个简简单单的纱和二字。
“名字原来是……”
“是纱和啊。”甚尔慢慢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