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那种吊着人的女人。
“令助理你不是冷冰冰的人吧？你会有心动的人吧？”
“伍铠你是不是喝醉了！”秦峰喝道。不知道伍铠想做什么。
陆境恒默不作声地看着伍铠，眼眸乌沉沉的，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像有火气。
又像在冷静等待回答。
令柔完全傻了。手心紧张到发热。
“令助理！你有没有心动过的人？”伍铠用麦克风再次问道。
声音响彻整个夜空。
令柔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有。”
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时，她忽地觉得很难堪。她还没准备好，就要在众人的注视下坦白内心。这不是她想要的表白场景。
感觉像在被逼供。
不好受。
其他人听到令柔说“有”，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是谁？”伍铠问。
“啊？”令柔低着头，思绪乱如麻，根本冷静不下来。她感觉大家的目光像犀利的刺，全扎在了她的身上。
她乱七八糟回道：“不认识的。”
“很久之前的事了。”
“一个陌生人。”
闵兰心里一凉：妈呀，令柔你在说什么？
陆境恒脸色已经暗沉下来。他拿过一旁的啤酒沉默喝了几口，低下眼，眸里一点光都没有。
秦峰无奈地瞪了一眼伍铠，轻叹一气。
“陌生人？”伍铠愣住，感觉闯了祸。
“对，不认识的人。”令柔心里苦涩了一下。
内心好像被一股力量支配，让她必须找个借口，掩盖真实的内心。
她混沌地说道：“之前在民歌园表演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戴帽子口罩的游客……虽然看不见样子，但当时觉得有点心动。”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心动。”令柔忽然想解释，“而且他是个陌生人……”
可是错话已出，这个解释显得很无力。
令柔对自己感到非常失望。她原本想描述陆境恒，却口不对心地说了其他。对于自己这种违心笨蠢的行为，她理解不了，也控制不了。
她感觉心里有两种力量在对抗，最后是清醒理智的世俗观念占了上风。
现在话已出口，已无法挽回。
一切都要结束了。
令柔心里泛起阵阵难过，眼睛不由湿润起来。
闵兰在一旁失望地摇了摇头。
她明白令柔还在挣扎，却没想到她突然把话说死了。
现场安静了一会。
直到秦峰忽然开口问令柔：“那个游客是不是和你拉过手？”
“……嗯。”令柔心如死灰地点点头，“我拉他过来一起表演。”
她没看秦峰那边，也没听出异常。
但闵兰却一下反应过来。她转头看看秦峰，又看看陆境恒。
秦峰嘴角带笑。
陆境恒的表情也已经阴转晴。他拂了一把亮泽的头发，脸上挂起轻松恣意的笑弧。
闵兰睁圆眼：难不成……？
她迅速转回头，对令柔说道：“令柔，你不是最近才告诉我，你现在喜欢的人是一个在身边的熟人吗？怎么就提了一个陌生人呢？你都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这三个字，闵兰特地加重了语气。
听到闵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令柔更加不适。她皱起眉，不解地看着闵兰。
但几秒后，她好像意识到什么，视线越过闵兰，看向陆境恒和秦峰那边。
他们好像都……
在笑……
笑？
令柔的脑袋嗡了一下，猛然明白过来。她慌忙起身道：“我我、我去上个洗手间。”
之后逃也似地离开草坪，向沙滩那边跑去。
“那个，我，是不是……”伍铠看着令柔跑走，茫然不知所措。
他并没有看见陆境恒和秦峰的表情变化，只知道令助理心动的人不是陆少，然后她还跑了。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把事情搞砸了，有点忧心忡忡。
“罚你唱歌！乱说话！”闵兰假装生气地对伍铠说道。
“赞成。”秦峰补充，“今晚再唱二十首。”
伍铠忙歉意点头：“好好，我这就开始唱。”
在他唱完两首后，陆境恒起身，对秦峰说道：“我去走走。”
秦峰看他走向沙滩那边，扯动嘴角。
闵兰看见了，也捂嘴偷笑起来。
-
夜空中挂着一轮金月，月光洒在海面上，形成一条波光粼粼的水路，一直延伸到天边。
令柔来回走在沙滩上，吹着海风，脑袋一片乱哄哄。
她不好意思再回去陆境恒他们那里。
秦峰的那个问句，她后来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原来在民歌园遇到的那个帽子先生，是陆境恒？
她想起当时的情景，她邀请他，他主动拉她的手，她对他唱情歌……
现在想起真有点难为情，但一想到这奇妙的缘分，令柔心里无比高兴，嘴角不住地弯起。
真是太好了。
还好是他。
幸好是他。
那么……刚才她的回答……
算是间接表白了吧？
哦天哪，她竟然当着大家的面……
那他现在知道她的心意了吗？
他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不确定。
她还没告诉他她现在的想法。
也许他只是觉得巧合，所以才笑。
……但是……闵兰姐那句话暗示得也挺明显了，不是吗？
他应该会猜到，其实她现在也喜欢他吧？
如果猜到的话……他之后会做什么？
令柔沉浸在一连串的思考中，丝毫没注意陆境恒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随后她转过身，